秦綰婉臉上的恨意太過明顯,彆人即使當做沒看見也不行。秦綰柔有些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喚了一聲“姐姐”。
秦綰柔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也許是趙氏和單氏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少,也許是她從彆人那裡聽了一些閒言碎語,總之小丫頭雖然見了誰都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卻已經不複之前的張揚燦漫。
對秦綰柔,沈思倩是真心喜歡的。這個小丫頭不像秦綰婉和單氏隻想著利用彆人。可是也僅僅隻是喜歡而已。沈思倩太明白她們之間的距離。
若是秦綰柔在她這裡出了哪怕是一丁點的意外,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萬劫不複。或者誰又能保證單氏和秦綰婉兩個會不會利用秦綰柔來傷害自己呢。
所以從三年之前沈思倩決定裝病的時候起,她就慢慢淡化了和秦綰柔之間的親密。
秦綰柔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對沈思倩做的事,也是儘量減少和沈思倩單獨見麵的機會。
秦綰婉被秦綰柔用手一拽,這才恢複了正常,。
單氏有心將剛才的一幕揭過去,對已經走到趙氏跟前的沈思浩道:“大外甥看著是真有些瘦了,可憐見的,今兒你大表姐帶回來一根人參,過會子我差人給你送截過去。”
若是以前單氏也不敢這麼直接說出來,畢竟秦綰婉隻是給了她一根而已,並沒有送給趙氏。
可是現在不同了,趙氏已經被高陽侯給罷免了權利,還責令她不許插手府裡的事情。說句不好聽的,趙氏現在也就是那沒了牙的老虎,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單氏說這話自然不是存心氣趙氏,也不是為了討好於她。而是為了秦紹明。
到了此時她才真切的明白這府裡能給自己的女兒做主的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高陽侯,這個連想都不用想,高陽侯和信陽侯一樣的職位,而且高陽侯年事已高,不會輕易為了一個出嫁的孫女得罪人。
另一個就是秦紹明。雖然他現在隻是個世子,可是他早晚會是侯爺,開始帶兵打仗,慢慢的他總會積累起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到時候說不得信陽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這府裡所有的人在這之前都對秦紹明關注頗少,現在他又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要好好討好一番都不成。既然不能討好秦紹明,那就隻有從沈思浩身上下手了,畢竟就隻有這個小家夥整天呆在秦紹明的身邊。
單氏說了這話,沈思浩還沒有什麼表現,趙氏倒先不高興了。“是嗎?浩兒還不快謝謝你大舅母和你大表姐,要知道這人參可不好得。”說著話頗有些埋怨的看了秦綰婉一眼。
人這一到老年,就格外惜命。所以對這些參啊,藥啊什麼的也就格外看重。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一直寵溺的丫頭有了好東西居然隻想著自己的母親,忘了自己這個祖母。
秦綰婉對趙氏的目光視而不見,隻順著她的話道:“祖母說的是,這根人參還是我們侯爺的屬下上進的。既然母親要給表弟一截,表弟可莫要推辭才是。”
秦綰婉這時候和單氏的想法是一樣的。趙氏在這府裡除了輩分最長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地位,和秦紹明保持良好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趙氏沒想到剛才還對自己處處恭維的嫡長孫女兒,這會子竟然直接無視自己話裡的意思。她可不會傻的認為她是沒聽出來。
趙氏哪裡受過這等待遇,當下臉色變的很難看,想也未想便衝秦綰婉吼了出來。“婉兒。”好在趙氏多少還有些顧忌自己的臉麵,沒有直接說出來她要人參。
秦綰婉嘴角勾了勾,她承認,比起自己的幾個妹妹,趙氏對她卻是還算不錯。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麼呢,她可沒有忘了了當初信陽侯來送聘禮的時候,趙氏昧下的狐皮。還有自己這幾年在信陽侯府受委屈的時候也沒見她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哼,這會子想要人參了,真是想的美。
秦綰婉露出一副迷惑的樣子看著趙氏,“祖母喚婉兒可是有什麼事?”
王氏看看單氏一臉的無動於衷,再看看趙氏的氣氛惱怒以及秦綰婉的莫名其妙,心裡苦笑一聲,到底是一家子,何苦為了一點子東西鬨得這麼僵。
“婉兒,你祖母不過是覺得你對思浩好,想著誇讚你一番而已。母親您說是不是?”王氏打著哈哈。
當然不是,趙氏真真是怒火攻心。可是她知道這會子這屋子裡的人可是沒有幾個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當下也不得不忍下對秦綰婉和單氏的怒火,對王氏吼道:“我誇讚婉兒還需要你來說嘛,真是多嘴。”此時她能任意打罵的似乎也就隻有王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