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院子裡還是寂靜壓抑,可是眾人的心裡再看趙氏時已經鄙夷的緊。
若說一個長輩不喜歡晚輩,所以常給她小鞋穿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就沒聽說過有哪家的長輩能教唆被人去壞了人閨譽的。
這次趙氏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趙氏自然明白眾人所想。咬著牙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目光定在秦綰惠的身上,“你一個侯府千金,竟然口出穢語,與自家姐妹更是惡語相向,若是不懲罰你實在是有辱侯府的規矩,所以今兒我就……”
“哎呀,老夫人,按說您教訓府裡的晚輩,奴婢作為一個下人實在是不能多嘴,不過呢,哎,也怪奴婢,昨兒個晚上侯府剛來了一封信,奴婢今兒個早上想著給你說說,隻是恰巧碰到顧夫人來訪。接著又出了這一出兒,所以奴婢就一直沒來的及跟您說。”
就在趙氏剛想發落秦綰惠的時候,麗娘摔著一方帕子款款來到眾人跟前捂著小嘴對趙氏吃吃笑了兩聲。
要說這麗娘在侯府真是個另類。
她的兄長為救高陽侯葬送了姓名,高陽侯也是把她看做是自己的妹妹,當年也想著給她找個合適的老實本分的人嫁了。可是哪裡知道這麗娘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愣是看不上高陽侯給她找的那些人。最後竟是毛遂自薦做了高陽侯的枕邊人。
高陽侯因著她兄長的原因對她多有寵愛,即便她明著跟趙氏作對高陽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書友正在看:。誰讓趙氏近年來實在是不像話。
好在儘管麗娘明裡暗裡的給趙氏下絆子,可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卻從來不糊塗,也沒讓高陽侯弄個寵妾滅妻出來。
這些年來,單氏等人也是私下裡想著跟這個麗娘好好溝通一番,也好為各自的相公在侯爺麵前賣個好兒,可是誰知道這婢子的譜擺的倒是比正經主子還大,這府裡內宅的主子們她愣是一個也沒看上。
倒是對後來的沈思倩多有青睞。
這讓單氏等人在有些鬱悶的同時又不免嗤之以鼻。果然是蛇鼠一窩。
“知道自己是下人,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還來插嘴,莫不是覺得侯爺給了你兩分寵溺,倒是讓你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對麗娘趙氏也說不上自己是種什麼心理。
要說不恨那是假的,她其實恨不得食其肉允其髓。可是再狠又能怎麼樣呢,她們兩個鬥了多少回,她就沒記得自己占過便宜,反倒是讓一家子人看笑話。
可是要說隻是恨也不儘然。在夜深人靜時分,趙氏一個人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又有些羨慕這個婢子,因為她知道高陽侯此時一定是在她的床上。
而且,讓趙氏忍受不了的是不知從何時起,再見到這個婢子的時候,她的心裡居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就好像,好像是她才是主子,而自己卻是個地位低下之人。
就像這會子,她趙氏明明是侯府夫人,在外人麵前侯爺也是給了她足夠的尊重,不客氣的說她現在這個位子,即便跟宮裡的娘娘們相比還是不足,可是比起這整個大燕朝的女子來說,這已經是她們窮極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可是她在麗娘麵前就偏偏硬氣不起來。
麗娘是根本就沒把趙氏的不滿放在心上,隻是看向秦綰惠微微一彎腰道:“三小姐,婢子在這裡給你道喜了。”
她這一個舉動直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道喜,喜從何來,莫不是因著她秦綰惠即將被趙氏狠狠懲罰才道喜,那這麗娘未免也太過張揚,完全不將侯府的顏麵看在眼裡。
夏氏怎麼說也是秦綰惠的母親,這時隻能她出麵。“不知麗娘姑娘所說的喜指的是?”
“瞧我,光顧著高興了,倒是忘了把這件事跟你們說說了。不過……”環視一下四周的眾人,麗娘又是一番輕笑,卻是沒說什麼。
“李嬤嬤,你去,把今兒在這院子裡的人都給記下來。”李梅對自己身後的婆子吩咐道。
“我現在就在這裡說一句話。今兒這事你們出了這個院子就給我忘了,但凡日後被我抓到私下裡討論這事的,或者是跟彆人說起這件事的。最好掂量掂量你們自己的小命還有自己的家人。”
李梅的語速不快,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感覺一陣陰涼。
眾人不自覺的都想起她時時纏在腰際的鞭子。
等李嬤嬤將院子裡所有人一個不拉的都記下之後,李梅才道:“好了,各自都散開吧。”
“倒是沒想到大少夫人竟是個殺伐果斷的。”麗娘衝李梅笑笑,然後竟是將自己當做這落幽閣的主人般將眾人引進了沈思倩的屋子。
隻餘下沈思倩秦綰惠以及秦綰琪三人站在門外。
“你說什麼,侯爺給綰慧定了一門親事?”夏氏的聲音陡然從屋子裡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