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雖然說著姐妹情深的話,可是這秋水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深入眼內。就連在一旁被自己的丫鬟束縛住的聞綺蕾苦苦掙紮也是恍若未聞。
“秋姨娘,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放開小姐。”待回過神來之後,丹鳳立刻對秋水大聲斥責道。
可是秋水卻沒有將丹鳳的斥責放在心上,她隻是淡淡笑望著秦綰婉。
丹鳳見她不過一個姨娘,竟然敢這般無視自己,當即惱羞成怒,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想衝上去。
秦綰婉眼疾手快,連忙拉住丹鳳。連卻是對著秋水。“妹妹從來都是孱弱不已,平素就連一隻螞蟻也不忍心踩死。倒是我們都看走了眼,沒想到妹妹對一個小孩子也能下的去手。”秦綰婉出言諷刺道。
“妹妹這也是跟姐姐學的啊。”伸出一隻比蔥心還要嫩白的纖手,輕輕撫上還在“嗚嗚”叫喚的聞綺蕾的臉蛋。秋水接著說道:“姐姐莫不是忘了當初紅薔的孩子是怎麼死掉的吧?”
紅薔也是信陽侯聞浩然的一個幕僚的女兒,在秋水之後進府。當初進府之後也是很受過一段時間的寵愛。所以在第二年便為信陽侯生下一個大胖小子,這也讓信陽侯很是高興了一段時間,甚至在那些幕僚的慫恿下還想過將紅薔抬成平妻。
隻是還未來的及這紅薔便瘋了。
因為他們的兒子竟被人活生生的給毒死了,好看的:。信陽侯大怒。命人徹查,查到的結果竟是因為那奶娘誤食了攙著夾竹桃汁水的糕點。那奶娘是成人,所以沒什麼事情,可是嬰兒脾胃弱,他們的兒子便一命嗚呼。
府裡有頭有臉的主子都知道那奶娘是秦綰婉找來的,可是秦綰婉一個侯夫人,而且娘家也是聲名顯赫,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最後也隻能由那奶娘頂罪。
自這件事之後,秦綰婉和信陽侯的關係直接降至冰點。再也沒有緩和過。而紅薔受不了這個刺激。沒兩天便瘋了。
這件事雖然讓秦綰婉跟信陽侯再也不能如一對尋常夫妻一般夫唱婦隨。可是秦綰婉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她這一輩子子除了在秦婉淑和沈思倩身上吃過兩次虧之外,還從來沒有誰能壓自己一頭。那紅薔不過是個幕僚的女兒,居然也想和自己平起平坐。真是癡心妄想。
雖然心中頗為得意,可是這畢竟是陰私之事,無論誰也不願意讓彆人知道。更何況是秦綰婉,她一直給自己營造的善良嫻靜的形象怎能因此被人詬病。
雖然,她現在的名聲實在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一聽到秋水的那話,秦綰婉便如那被人踩住尾巴的貓一般,頓時歇斯底裡大聲斥責道:“你胡說什麼,那孩子是被她的奶娘毒死的,這件事情闔府裡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我勸你還是快放開蕾兒,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咯咯。姐姐,妹妹不過是提了提那沒福氣的孩子而已,姐姐反應怎麼如此激烈。倒像是……嗬嗬,姐姐。咱們名人不說暗話。妹妹知道姐姐有法子出去,這眼看著外麵的官兵就要打進來了,妹妹不求彆的,隻求姐姐將妹妹的賣身契還給妹妹即可。”
仿佛為了印證秋水的話一般,此時外麵的喧嘩聲陡然上漲。
屋子裡麵的人都知道這時隻怕是外麵的官兵已經進了府裡。
幾人臉色都是猛然一變。不過還是各自僵持著誰也沒有奪門而出。抄家自然是要從正房開始,這裡離正房畢竟還有一段距離。
“我剛才匆忙之下隻是收拾了一點子的錢財首飾,哪裡還顧得上你們的賣身契。你快放開蕾兒,咱們現在還能逃出去,再晚大家可都出不去了。”嘴裡說著話,秦綰婉卻是不自覺的拉了拉肩膀上的包袱。
聞浩然現在被押在大牢之內,因為隻是收押還未定罪,所以現在隻是抄家,而女眷們還沒有淪為賤籍為奴為婢。
這時候像秋水她們隻要找到自己的賣身契將之撕碎,然後離開侯府找個地方躲起來。以後就算信陽侯真的被定了罪,她們也可以逃過此劫。所以她才冒著可能被抓的危險也要將自己的賣身契要回去。
秦綰婉知道隻要自己回了高陽侯府,就鐵定沒事。所以她即便緩上一緩,也要趁此機會除了秋水。不然實在難消自己這些年的心頭隻恨。
外麵的喧囂聲越來越近,秋水知道時間不多了。她明白像秦綰婉這種人就算是不拿錢財也肯定會將自己的賣身契帶在身上。當即給了抓住聞綺蕾的那丫鬟一個眼神。
那丫鬟鬆開捂著聞綺蕾嘴的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茶壺就朝聞綺蕾的頭上砸去。
丹鳳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推開聞綺蕾,隻好跑過去趴在聞綺蕾身上,生生替她受了這一下子。
而這時的秦綰婉也來到幾人跟前,拔下頭上的一隻金簪就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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