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瀾走的時候心事重重,衛臨疲憊的捏捏眉心。
他知道殷長瀾肯定發現了什麼,但他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套出情報來。
院裡的樹枝葉已經泛黃,粗略算了一下,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將近一個月了,原主留給他的謎團越來越大,而他卻仍是一知半解。甚至在原主的手下麵前都要精心的偽裝自己,才不至於被發現他不是原主。
上輩子雖然過得很拮據也很累,但遠不像現在這樣如履薄冰,處處都是危機。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之後的幾天時間都由楚敬雲給他送藥膳,因為不能次次都將段璽留下的暗哨支走,楚敬雲停留的時間不長,也從不與他說話,讓他多少鬆了一口氣。
殷長瀾偶爾會來給他診診脈,但惡心反胃的病情卻一點都沒有好轉,甚至越來越嚴重,到了後麵更是時常感覺到疲累困倦。
不到一個星期,衛臨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整個人都憔悴了起來。
段璽回來的時候,隔著院外的籬笆牆就看見了在躺椅上熟睡的衛臨,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殷長瀾。
遠遠的,段璽就看出了衛臨眉宇之間的疲態,他下意識皺起眉,問身旁的殷長瀾:“怎麼病成這樣”
瘦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臉色更是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羽化登仙一樣。
段璽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離開這麼久,也怪他那所謂的爹太能找事。
殷長瀾在兩人之間瞧了一來回,看他滿眼的心疼,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衛臨的脈象太過複雜,雖然診出來了喜脈,但他沒從衛臨的腹中感應到有胎兒的存在。
或許那喜脈是個假象也不定,更何況男子懷孕本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還是不說出來更好。
他尋思著之前給師父傳的玉簡估計師父已經看見了,等著師父回來了再確診一下,也算萬無一失。
遇於是他沉吟道:“不知什麼原因,夫人最近吐得很厲害,基本喝不下任何湯藥。我已經換了相較於藥效溫和些的藥膳,但效果不是很好。”
段璽眉頭鎖得更緊,沒說什麼。
兩人儘量輕手輕
腳的走進了院落,怕會吵醒他,但熟睡的人仍是像驚弓之鳥一般被驚醒了。
金色的瞳孔裡全是防備和警惕,衛臨坐了起來,手裡握著一把小匕首,當看見是段璽和殷長瀾後,他麵不改色的將匕首塞進了袖子裡。
“你們怎麼來”
衛臨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些許。
也不能怪他如此神經質,最近不知為何,夢裡總見到自己被一群黑衣人追殺,然後被開膛剖腹的畫麵。
因為時常被夢魘困擾,又身體不好,衛臨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窩都有些內陷了下去。
“聽說你最近很不好,我來看看你。”
段璽說著向他走了過去,都沒叫他夫人占他便宜。
殷長瀾自覺現在不是他介入的時候,便站在了原地。
衛臨看了兩人一眼,往躺椅上躺回去,右手手臂橫在眼前擋住耀眼的太陽,呢喃道:“還不是那樣,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如今他不過是靠著不想死的信念苟延殘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