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四周全是一片霧靄靄。
他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
“衛臨。”
他聽到有人在喊他,他尋著聲源看去,是一個看不清麵貌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的麵前跪著一位與他長相七分相似的小少年,衛臨瞳孔微縮,少年給他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若是沒猜錯,這個少年就是年少時的他。
青衣男子長歎一聲,寬厚的掌心撫在少年的頭頂上,語氣極其嚴肅認真。
“你要記住,你是鬼穀第七代穀主,你唯一的使命就是哪怕豁出去性命,搭上整個鬼穀,也要護靈犀周全!”
少年抬起頭,金色的瞳孔仿佛初升的太陽,閃耀著熠熠華光。
“師尊,弟子在此起誓,隻要我一日不死,便無人能動靈犀半分。”
這句話仿佛鐫刻進了神魂裡,衛臨心尖也跟著為之一顫。
青衣男子欣慰的歎息一聲:“你有這個覺悟就好,往後靈犀便交給你了。”
隨著話音落下,青衣男子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和白霧融為了一體。
衛臨抿抿唇,這應當是原主的記憶,原主是不是在借此告訴他下一步該當如何走
還未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四周的景象極速褪色,眼前的少年站起了身,像是透過時空的間隙與他對視了一眼。
少年一瞬間從他的身體上穿透而過,大腦一瞬間空白,然後腦海裡閃過無數紛雜的記憶。
他好像記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記住。
皚皚白霧如潮水般褪去,衛臨猛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殷長瀾那張儘在咫尺的臉。
衛臨瞳孔收縮了一下,被嚇到了,但他仍舊下意識的維持住冷靜的人設。
“方才見你一直在夢囈,似乎是陷入了夢魘之中。我本想喚醒你,倒不想你湊巧自己醒了。”
殷長瀾解釋著,臉上絲毫不見尷尬,從一旁的桌子上端了碗藥湯來。
衛臨艱難的坐起身,他清晰的聽見骨頭之間摩擦得咯咯響,就像許久未工作生了鏽的齒輪。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隨口問了一聲:“我昏迷了多久”
殷長瀾動作一頓,張
開了五指:“滿打滿算,今天恰好是第五天。”
說著話時,將手裡的藥碗推到了衛臨手邊。
衛臨端過藥碗微微一怔,竟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嗎也不知九鳳那邊進行得如何了
刑思明肯定不是那麼好騙的,光放出他在天門的消息還不足以將他引蛇出洞,他得再增添些籌碼。
但他剛醒來,又有殷長瀾在一旁盯著,他不好聯係九鳳,隻能先安心養好傷再作打算了。
他將心思隱藏得很好,好似無事發生一般,低著頭蹙眉將藥湯一口喝完。
藥碗又被放回了原來放著的位置,殷長瀾為他診了一次脈,他全程都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