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那麼久,衛臨看他的眼神始終是冷靜疏離,又帶著三分防備。
連交心都不曾,談何信任和心動
殷長瀾抿抿唇,淺啜了一口酒,半晌道:“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
他也沒想過讓殷長瀾幫他出謀劃策,他隻是單純的心情太過煩悶,想找人陪他喝酒而已。
之後兩人都默默地喝酒,都沒再開口說話。
酒過三巡,段璽感覺自己有了點醉意。其實這點酒勁是喝不醉他的,隻是今日不知為何,總想糊塗一回。
他撐著頭半眯著眼,對殷長瀾擺擺手道:“我回去了。”
殷長瀾眼神清明,完全不見半分醉意,聞言點頭嗯了一聲:“去吧。”
他看著段璽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門,然後在走上回廊後,腳下一拐,就往衛臨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殷長瀾:“……”
他眼睜睜看著段璽推開門走了進去,本意想要提醒他走錯了地方,但在張口之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閉上了嘴巴,然後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要想活得長久,就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一邊殷長瀾終於如願熄燈就寢,隔壁房卻不□□寧。
衛臨本來還困在夢境裡,突然夢裡場景一變,自己不知為何落到了海中,還被一隻巨型八爪魚牢牢的捆著,完全動彈不了。
他十分難受的掙紮著,卻發現這樣隻會被八爪魚捆得更緊。
他幾乎要窒息了,在以為自己要被八爪魚
勒死之際,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懟上了段璽那張在眼前放大仍舊完美無死角的臉。
衛臨:“……”
段璽為什麼會在他床上而且還抱著他睡著了
衛臨推了推段璽,意圖要掙開他雙臂的禁錮。然而一番掙紮之後,卻發現都是徒勞無功。
段璽將他摟得更緊了,下巴蹭著他頭頂的發旋,啞聲咕噥了一句:“彆鬨。”
衛臨:“……”
睡他的床把他當抱枕,到底是誰在鬨
衛臨很生氣,抬腳就想一腳將段璽踢下床,結果發現自己身體太虛沒力氣,踢那一下根本就像是在給段璽撓癢癢一樣。
他氣悶的抿緊了唇,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酒味。
他疑惑的蹙眉,段璽這是喝醉了
他從未見過段璽喝酒,更彆說還是喝得神誌不清了。
想到白日時自己對他的態度,衛臨突然就氣不起來。
將心比心一下,他若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段璽,鞍前馬後的為了他的病勞累奔波,甚至不忘合著他口味捎帶吃食,結果段璽卻滿心想著怎麼算計自己,估計也會懷疑人生。
他歎口氣,抱著就抱著吧,反正兩個大男人睡一起又沒有什麼。
衛臨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過了半晌他又睜開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夜晚的溫度很低,雖然妖修並不懼冷熱,但仍舊是普通人思維的衛臨仍怕段璽會著了涼。他艱難的從段璽的身下扯出一節被褥,然後小心翼翼的鋪到段璽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額頭又冒出一層薄汗,喘氣也喘得厲害。
平複了一會兒,他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房間裡恢複了寂靜,銀白的月光穿過窗台灑在地板上,暈開溫柔的暖光。
床榻上,本應醉得厲害的人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