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洪荒的星空絢爛奪目,似乎觸手可及。銀白的月華以溫柔的姿勢,將整片廣闊的天地擁入懷中。

幾縷月光穿透窗紙灑在木質的地板上,將昏暗的室內映襯得朦朦朧朧。

一節布滿青紫瘀痕的藕臂無力的垂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床單,青色的血管因為太過用力而隱約凸起。

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掌覆上手背,指腹曖昧的摩挲著凸起的血管。

黑暗中,不知誰輕歎了一聲,帶著細微的喘息和力竭的沙啞。

“我好累,今天能不能就到這裡?”

段璽哼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衛臨就當他答應了,剛要縮回手好推開身上的人,結果剛一動,手腕便被那雙手掌霸道的禁錮住。

因為是趴著麵向床榻的,他隻能側著腦袋試圖回頭看身上的人,結果隻能看見他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那一半側臉。

昏暗的光線之下,那雙黑眸卻泛著幽幽的光亮,幾乎要溢出來的占有欲和控製欲令人寒毛豎起。

段璽現在這個樣子,一看就是不可能會停下來了。

衛臨隻好認命,無奈的道:“那你快一點,我困了。”

段璽微眯著雙眼,空閒的另一隻手捏揉著衛臨因為動情而通紅的耳垂。聽著他難耐的悶哼,段璽終於憐憫的停了手,然後卻緩緩俯下身叼著耳垂,犬牙輕輕的啃咬碾磨著,沉聲道:“估計要讓你失望了,快不了。”

衛臨被刺激得渾身輕顫,被染紅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失神之際,他心裡想著的卻是黑化的傻狗可真難哄。

窗外夜空之中,圓月高掛,依舊用它溫柔的光亮,照亮黑夜中旅人的前路。

重新見到段璽的那一刻,衛臨就知道肯定很難將人哄回來,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花了五十多年才終於讓對方鬆口放他出門。

日上三竿時,衛臨終於悠悠轉醒。昨天段璽折騰了他一天一夜,就算身體是萬年太歲做的,都有些撐不住了。

他拖著酸痛的身體坐起身,一對手臂立馬伸了過來,霸道的環著他勁瘦的腰肢輕輕一帶,他就又躺回了床上。還沒來得及掙紮,段璽便將他的腦袋按著靠向肩窩,啞聲呢喃了一句:“你起來做什麼?”

望著床頂的床幔,衛臨氣悶的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按捺不住脾氣了。

這五十多年他對段璽可以說是千依百順,予取予求,但這隻傻狗好像有些飄了。

他抬腳一腳踹向段璽的大腿,冷聲道:“起來!”

段璽早就醒了,隻是不願意放開衛臨。腿上的力道不重,如同撓癢癢。雙臂更用力的摟緊了衛臨,他無賴的說:“不起。”

衛臨氣得頭疼,捏著眉心沒好氣道:“你昨天答應了讓我出門的,怎麼?要反悔?”

說到後麵,質問的語氣變得危險了起來。

段璽知道他快要炸毛了,但還是舍不得就這麼放開他。於是便貼在他耳旁,沉聲笑道:“放開你可以,叫聲好聽的來聽聽,讓我滿意了,我就放開你。”

衛臨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想得挺美。”

段璽也不惱,隻是摟著人重新蓋上了被褥。

眼看著再拖下去就又拖到晌午,衛臨無奈的妥協了,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相公。”

段璽得了逞,心裡美滋滋的同時還得寸進尺。隻見他挑著眉道:“聲音太小,為夫聽不見。”

衛臨狠狠地剜他一眼,但誰叫做了虧心事的人是他他隻能再次妥協,朗聲道:“相公,該起床了。”

段璽滿意了,起身抱著衛臨下了床,又親力親為的給衛臨穿好了衣服梳了頭發,連著鞋子都是親手套上的。

收拾妥當終於出門時,已經臨近晌午。

外頭的陽光很刺眼,多年沒有出過這個門的衛臨被刺激得下意識眯起雙眼,在他抬手擋住太陽之前,身旁的段璽已經為他撐起了傘。

他們住的就是衛臨以前的那間竹屋,幾千年的時間,鬼穀內裡的景色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大約是怕他哪天回來了卻認不出鬼穀,乾脆就一直保持著,這樣就好似他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

衛臨的內心瞬間被感動漲滿,他低頭彎起了眉眼,鼻頭有些發酸。

段璽發現了他的異樣,什麼也沒說,隻是安安靜靜的摟著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

衛臨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沒過多久就平複了紛亂的情緒。

竹屋的周圍種著一圈的紫竹,風一吹過,細長的葉片便嘩啦啦的響起。

段璽突然扭頭看向那片竹林,蹙著眉道:“有人來了。”

“是誰?”衛臨一身神力儘失,察覺不到竹林外有人,但看段璽的反應,應當也不是什麼彆有所圖的人。

段璽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被你拋棄的兒子。”

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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