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本來就溫聲細語,性子偶有嬌縱,也是後來被江如秋慣的,但在小朋友的麵前,始終是個溫柔的大姐姐形象,格外招小孩子喜歡。
她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生活也漸漸的恢複到很久之前,江如秋還沒有死之前的樣子,早上早早起床,洗臉刷牙護膚,不再酗酒不再整日喪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隻是唯一不變的,是長達一年沒有拉開的窗簾。
她這樣做,自然也發現了家裡的變化,她走之前是什麼樣子,回來後一定不會是之前的樣子,甚至到了後麵,每次回到家裡,都能看到桌子上熱騰騰的飯菜。
她也從不表現出驚訝的神情來,理所應當的模樣。
甚至做得越來越過分,有時候明明下了班,偏偏不回家,總要在外麵溜達上幾圈才慢騰騰地回去,迎接她的,自然是冷得快要凍死她的溫度。
在此之前,她晚上睡覺時從不覺得冷,也從沒有被凍醒過,可這幾天她半夜醒來的次數逐漸增多,有好幾次,她明明睜開了眼,身體的某處就會傳來痛意,隨後一排排牙印就會憑空出現,讓她哭笑不得。
她看到牙印後,從不表現出害怕或者驚恐的表情,麵容始終平靜,隻在被子蓋住頭時,臉上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看你還能忍多久。
隻是等待了好幾天,江如秋除了暗地裡搞一些小動作,始終沒有想要戳破的打算。
這一天,莫如謙來畫室,下班後主動提出要送喬月回家。
她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男人將她送到了樓底下,喬月跟他說了幾句話這才跟他道彆。
她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拐進了小區的花店,在裡麵挑選了好久,買了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讓店員包好後,才抱著離開。
回到家,喬月下意識望向餐桌,上麵空蕩蕩的。
這不應該啊?這幾天,無論她多晚回來,總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她走過去,果然看見垃圾桶裡滿滿的飯菜,愉悅地勾了勾唇角。
現在是夜晚,喬月將客廳的窗簾拉開一半,將花瓶放在窗台上,仔細插好,剛要轉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窗上,她的身後沒有人影,但她明顯感覺到,一具冰涼的身體貼了過來,不是之前模糊的冰涼氣息,而是清清楚楚,是一具身體。
“喬喬。”
江如秋的下巴抵在喬月的肩窩上,雙手環抱住她,在她的腹部收緊,全然一副禁錮的姿勢,力道緊得讓她有些不舒服,不過,這被她忽略了。
許久後,他開口:“是誰送的?”
沒等喬月回答,身後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冷,氣息間纏繞著冰涼,吐出的字更像是咬牙切齒,“樓下
那男人是誰?”
喬月掙紮了下,他的力道越來越緊。
緊得讓她想,就這樣,一直彆鬆開了吧。
她的眼裡湧出淚意,曾經熟悉的卻被她埋進心底的感覺,在此刻全部傾瀉而出。
又想笑,又想哭,窗上映照出她此刻奇怪的有些滑稽的表情。
“江如秋。”
她叫他的名字,男人沒有應聲,身體卻一僵,她趁機轉身,看向他。
他似乎沒有變化,除了身上的血以及脖子上開的一道血窟窿......
喬月做好了準備,還是被嚇的愣了下,很快又恢複過來。
江如秋低頭,他整張臉被陰影覆蓋,眼底更是纏繞著濃重的嫉妒與陰翳,抿緊的唇泄露了他心底的緊張,想起她回來後臉上的笑容,縱使成為一具屍體,仿佛還能感受到心口的窒息。
他再次問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