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剛睡著,聽見小孫的叫嚷,翻了個身,埋怨的說,
“你就給整唄,我醉了。”
沒有直接回答,來到蔡根身旁,拉蔡根,
“三舅,你起來看看,這個活我整不了,還冒熱氣呢。”
腦袋非常迷糊,蔡根也不明白什麼活是小孫整不了的,也不明白冒熱氣是什麼意思。
但還是被小孫拉了起來,半睜著迷離雙眼,看向門口,開始懷疑喝酒後出了幻覺。
門口站著的,是兩個人吧?不太確定。
一個是衣衫不整,20多歲的小姑娘,長得好看身材好,有點像坑自己錢的萌萌。
一個是人形的木炭,焦黑一團,真的還冒著青煙,好像剛被燒完。
蔡根站立有點不穩,扶著吧台,坐到挨著吧台的餐桌,雙手拄著腦袋,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喝大了,誰怕誰?
看到確實是萌萌,心裡想起了那15塊錢,作吧,作死了吧,還坑我15塊錢,直接喊道,
“謝不安,你進來,這倆活我接不了。”
隨著喊聲,謝不安帶著小七就進屋了,獻媚的說,
“蔡大神,咋接不了呢,才死,新鮮的我就給你領過來了,兩個人,20元,一份飯呢。”
蔡根用手支著腦袋都有點費勁,不時的往左右偏,含糊的說,
“那女的,坑我錢,不是好人,那木炭,是雷劈的吧,遭雷劈的貨也想要仁心?這倆的錢我不掙了。”
木炭想說話,結果張嘴隻是冒出一股青煙,這連手語都算不上,算是煙語,就差江南了。
萌萌卻不樂意,瞪著謝不安,
“你非帶我來著乾啥,我不就騙過這臭外賣的十多塊錢嗎?我咋就不是好人了?我好人不好人的用他說?”
這話很不客氣,不過在蔡根耳朵裡全是噪音,一句沒聽進去,在自己迷糊的時候,耳邊的噪音讓人很煩躁,大喊一聲,
“彆嗶嗶,滾,我睡覺......”
謝不安被蔡根的一喊,嚇了一跳,趕緊訓斥兩個新死的靈,
“這是地府駐東北辦事處,簡化服務流程,扁平化管理,去地府以前必須到這來訴苦,你倆誰先說,這是規矩。”
黑木炭想說話,無奈舌頭都燒沒了,一張嘴全是黑煙,搶不過萌萌了。
萌萌往蔡根對麵一坐,心想,反正也死了,照著規矩來吧,無所謂的說,
“我吧,被王永富掐死的,這個有點冤,不過我引天雷把他劈死了,我心裡也沒什麼委屈了。”
“小時候吧,六歲,我爸就進監獄了,那時候隻有我媽......”
剛說到這裡,蔡根的呼嚕聲響了起來,他爬在桌子上,支著腦袋,睡著了。
這呼嚕,很響,萌萌都聽不見自己說話了。
這也太不拿我當回事了吧,我遵守規矩,跟你掏心掏肺的說我的童年,你睡著了是幾個意思?
飛揚跋扈慣了的萌萌,一看這情況就怒了,我讓你睡,我讓你瞧不起靈,抬手就抽向蔡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