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西苑下去,是一個很老的小區,不是封閉小區,物業都已經棄管了,樓號也排列得很混亂,還是自己去吧,小孫大病一場,還很虛弱。
拿上飯,蔡根騎著電瓶車就出門了,很快來到西苑小區,真是很混亂啊,沒有物業打掃衛生,小區裡麵真是臟亂差,到處都是垃圾雜物什麼的。
還好是白天,打聽了兩個人,找到了一號樓,確定了四單元,開始爬七樓。
其實蔡根還是比較喜歡送餐的,鍛煉身體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主要是享受送餐以後,對方付錢的這個過程,就好像付出終於有了回報一樣,現在的世界,很多事情,都是付出得不到回報的。
爬到七樓,找到門牌號,敲了兩下門,裡麵傳來虛弱的喊聲,
“彆敲了,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蔡根聽得若隱若現的,這咋跟王思是一個套路呢,難道也躲在廁所了?
一推門,果然沒有鎖,走進屋裡,是刺鼻的藥味,也不知道是中藥還是西藥,反正非常濃厚。
屋裡的布局,家具的擺設,很亂套,很多雜物,把本來不大的房子顯得更加狹小,蔡根穿過一堆紙箱,走到了一個開門的房間。
裡麵有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有一個散發著惡臭的便盆,一張折疊桌挨著床頭,放著兩個老人的遺像,除了遺像,全是各種藥品瓶子。
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男孩,太瘦了,蓋著看不出本色的被子,也顯得就是那麼一點凸起。
男孩臉色很蒼白,由於臉頰很消瘦,顯得眼睛很大,很漂亮,長長的睫毛。
“拿過來吧,我下地不方便,謝謝了。”
蔡根忍著藥物與糞便混合的臭味,走進屋裡,把飯遞了過去,
“一共20元。”
男孩沒有接話,拿過盒飯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排骨飯,排骨沒有吐那種。
站在旁邊,蔡根看這狼吞虎咽的男孩,一陣心酸,這也就二十左右歲?
家裡沒有親人了嗎?這吃飯速度是好幾頓沒吃了吧?
靜靜的等著,蔡根沒有催他給錢。
男孩吃了大半盒飯以後,臉上的肌肉開始痙攣,男孩用力的捂住嘴,努力壓製自己嘔吐的**。
起碼過了三分鐘,那股全身的抽動才結束,男孩的臉因為憋氣,有了一點潮紅,不好意思的說,
“藥物反應,我不敢吐。”
這句話說的,蔡根心裡又是一震,吐了會餓是嗎?舍不得吐是嗎?
這是什麼病什麼藥啊,這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