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像是提線木偶,不斷的飛起來用臉迎擊,不斷的被打入地下。
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百次,酆都大帝的臉,已經被打得沒了人樣。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不敢動,甚至連呼吸,也精簡了很多。
不是所有人都不想動,是蔡根邁出那一步的時候,這天地就已經姓蔡了,
無論是土地,還是山峰,甚至是空氣,都凝固住了。
蔡根讓動,才能動,不讓動,地藏也不能動。
好像是打累了,或者是出氣了,蔡根停下了,
“哪錯了?”
同樣的女聲再次響起,明顯是對酆都大帝說的,
就像一個家長對待闖禍的小孩,教訓一遍後的問話。
那麼自然,那麼理所應當。
回答對了,教訓成功,今天翻篇。
回答錯了,教訓失敗,還得繼續教訓。
酆都大帝滿臉是血,也不敢擦,往蔡根麵前一跪。
不敢不回答,回答又怕說錯。
酆都大帝支支吾吾半天,擠出來一句話,
“娘,娘,我,我,沒有,守護好,這方,天地。”
蔡根對這個回答好像很不滿意,
或者是因為酆都大帝本身就讓他不滿意,舉著斷手說,
“熱鬨,好看嗎?”
酆都大帝腦袋斷片了,自己剛才確實看熱鬨來著,確實看著蔡根挨欺負沒幫忙。
但是誰知道您在他這啊!
要是知道您在,打死我也不敢看熱鬨啊!
拋棄所有也得跟地藏乾一場保住蔡根,哪怕得罪西邊,甚至與西邊為敵啊!
已經發生的事情永遠都沒有如果,酆都大帝也算坦白,
“不好看,我錯了。”
欺負人有啥好看的?如果覺得好看,那麼酆都大帝成了什麼人?
蔡根還想舉手打,不過抬了一半,終究是放了下來,恨鐵不成鋼的說,
“不爭氣!”
轉身就走,不再搭理酆都大帝。
隻留下酆都大帝顫抖著雙肩,在那委屈的哭泣,像是一個孩子。
是的,是委屈。,
自己沒有做到她希望的模樣,心裡好委屈。
自己讓她失望了,心裡好委屈。
自己不爭氣,心裡好委屈。
四頭鷹上的所有下屬,看著哭得像一個孩子的大帝,
也想跪下來,跟著哭,但是,做不到,動不了。
隻能在那震驚的看著,看著蔡根的背影,充滿敬畏。
蔡根又是一步,走到大寶船前,
這次沒有俯視,而是高傲的揚起了頭,看向泰山府君,看向泰山府君後麵的天。
那天已經晴了,沒有一絲雲彩,隱約可見那密布的像血管一樣的小世界通道。
蔡根的眼神,接觸到那些醜陋的通道,微微一皺眉,冷冷的道,
“惡心。”
然後,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大剪刀,剪斷了包裹這世界的繭,
剪斷了所有通道,犀利爽快,清除得乾乾淨淨。
地藏王菩薩如果能動,肯定要心疼的吐血,
那是自己一根一根,一條一條,經曆了無數歲月,連上的小世界啊。
人家兩個字,前功儘棄,斷去了和那些小世界的所有鏈接,一切都是枉然了。
看到乾淨的天空,蔡根很是滿意。
仰著頭,一臉譏諷的說,
“你們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