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花生烤魚片了,啤酒飲料礦泉水啦...
前麵麻煩把腿收一下。
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
來,腿收一下了啊。”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何奈子一直很費解。
這麼多人的火車上,賣貨的小車子是怎麼穿梭自如的?
自己轉個身都需要是十一個動作來準備,否則絕對做不到。
是的,已經站了十多個小時的何奈子,隻轉了三次身,被所有站票的同誌們緊緊的夾在火車過道上。
如果隻是人多,憑借著何奈子的力量,還不至於這麼無助,關鍵是還有那沒完沒了的各種行李。
這裡說的行李,不隻是整齊的大皮箱,還有編織袋,還有鋪蓋卷,還有那些已經臟得看不出本色的大包裹,傳出的陣陣汗臭,以及海產品的鮮靈味。
平時看一眼,何奈子都嫌臟,現在卻要相濡以沫,內心的崩潰無以言表。
氣味如果還可以勉強忍受的話,那麼異常難忍的高溫,就讓何奈子要死要活了。
因為是去東北的列車,暖氣是嗷嗷熱,加上車廂裡滿滿的乘客,很快就把溫度推上了三十多度。
何奈子為了低調沒有穿皮草,穿的是高分子納米材料的棉服。
據說在南北極科考用的那種,很輕薄,又很保暖。
一邊溫度高,一邊很保暖,於是何奈子開始燥了。
很快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全是汗,那種難受無以言表。
八岐倒是沒有感覺,因為她很瘦,也很高,占領了上層的新鮮空氣。
隨著火車的慣性,依靠這人流隨波蕩漾,竟然還有一絲樂趣,儘情的施展自己的水蛇腰。
酒吞就比較安逸了,憑借著小鮮肉的容貌,在一群主動奔放的女大學生強力邀請下,混到了一個靠窗戶的夾縫,被一群壯碩的小可愛包圍著,不沾風不沾雨。
何奈子看著酒吞那小鳥依人的樣子,心裡就是來氣,也不說讓讓自己,畢竟自己這個教主還在站著,你一個仆人在那坐著,要臉不要臉。
每次何奈子惡狠狠的瞪酒吞,都被他無辜的眼神給暴擊。
我長得帥,有錯嘍?
叫賣聲越來越近,何奈子再次施展那高難度的動作。
緊緊的拉著八岐的胳膊,上半身懸空,讓過了小拖車,不小心自己的高跟鞋沒有躲過去,被小車軲轆狠狠的壓癟了。
“哎呀,我的高跟鞋,世紀限量版啊!你咋不看著點。”
推車賣貨的大姐,連頭都沒抬,沒好氣回應。
“所以讓你把腿收一下啊,還怪我嘍?”
“不是,這麼多人,你讓我往哪裡收?”
“是啊,這麼多人,我咋沒壓彆人呢?
小姑娘,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總是怨天尤人,推卸責任。
這一條人生感悟免費送你。”
何奈子一聽,瞬間就緊張了。
難道這個賣貨大姐是隱士高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在警告自己?
想到這,何奈子也顧不得高跟鞋的事情了,一把抓住小推車,聲色俱厲的逼問。
“你是什麼人?把話說清楚?”
推車大姐很意外,在這趟火車上,風風雨雨十幾年。
南來的,北往的,上三流,下九流,見識過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樣。
從來沒有人敢跟自己犯葛的。
哪條道上的,這麼不開眼?
看穿著不像傻子啊,在這裝什麼二愣子啊。
“這是你伸爪子的地方嗎?
趕緊鬆開,否則給你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