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開始遨遊之後,蔡根就越想越現實。
肖年神君們估計也是被這個使命捆綁了這麼多年,心裡怨氣很大吧。
憑什麼,你廣寒宮主想當好人,就讓我們這麼多年打生打死,與夕獸進行無休止的戰爭?
就是為了你的一己善念嗎?
就是為了那些卑微的普通人嗎?
他們配嗎?
他們值得高貴的肖年神君,十二地支的化身,奉獻犧牲嗎?
如果再結合,上次張耗子想死在普通人手裡的行為。
蔡根開始有點同情他了,甚至理解他了。
隻要活著,就要在今天去大戰夕獸。
自殺又算是逃避使命。
那麼被自己要保護的凡人殺死,絕對算個說得過去的借口,絕對能說服自己。
即使見到廣寒宮主也能義正言辭。
“看,我沒逃避使命,我是想保護他們。
可是他們不用啊,他們把我整死了,我也沒辦法。”
不知道處於什麼情緒,蔡根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略帶苦澀。
什麼狗屁的神仙,什麼扯淡的使命,什麼肖年神君的尊嚴。
都是身不由己的螻蟻,隨波逐流都是奢望的苦命人。
好像明白蔡根心裡所想一般,嘯天貓竟然有點小尷尬。
“主人,天庭的主流價值觀就是這樣,不太拿人命當回事。
你彆往心裡去,都是慣的。”
貞水茵也趕緊開口解釋,表情也很不自然,好像外麵的張耗子的想法,讓她很愧疚。
“蔡哥,他們就是在上麵往下看,時間長了,不知道鹽從哪鹹,糖從哪甜,飄了。”
溫柔的摸了摸嘯天貓的頭,蔡根有點無所謂對貞水茵說。
“恩,小水,小天不用多想,我沒往心裡去。
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認識不同,很正常。
咱們來,不是也為圖財嘛,救人什麼的算是偏得。”
以前自己不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每逢新年,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自己把這個責任強加到頭上,有點裝大了。
湊巧趕上了,能力範圍之內,絕對不會袖手旁觀,這就是現在蔡根思想上的最高覺悟了。
更高的,他自己也沒看見,需要看到再說。
直白的提到了圖財,蔡根終究的是有點不夠委婉,掩飾的撓了撓自己的禿頭,強行把視線從慘烈的戰場收了回來,看向了靈子母眾人。
看,人家就不會感到任何驚訝,張耗子的價值觀和他們應該是一樣的吧,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命本來就不算啥大事。
她們所有行為的驅動力絕對不是道德或者良心,應該是與自身息息相關的利益。
這個小靈氣洞天,好像植物園啊,到底什麼未知力量造就的呢?
如果整個大坑都是這樣的狀態,還整什麼賽道小鎮啊,直接開植物世博園多好?
再次看向戰場上搖搖欲墜的張耗子,看樣佟愛國的嗜血之力已經到尾聲了,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五十萬肯定是沒了。
看著倒車鏡裡的自己,好像在對蔡根說話一般。
“拔刀自殺吧,還有啥掙紮的,一堆人等著幫你平事兒呢?”
“這麼煎熬乾啥,那是五十萬啊,你賣多少盒飯,關懷多少老人才能賺回來?”
“你怕啥,一次兩次,你又沒事,反正都用過那麼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