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耗子抱著思辰,步行回家。
夕獸無聊的跟在後麵,好奇的看著路邊樓房裡麵的張燈結彩,還有那一地的煙花殘骸。
天已經快亮了,勤勞的環衛工人,即使在大年初一,也沒有休息,開始清掃前半夜的喧囂,還馬路以清淨。
聞著久久不散的硝煙,還有那不願熄滅的萬家燈火,夕獸開始了自己的正常思維。
“鼠爺,你說昨天晚上和其他每天晚上,有啥區彆啊?
這又是吃好的,又是放鞭炮,半宿半夜不睡覺。
熬個什麼勁啊?
真有那能耐,可以把我嚇跑,還用得著你們當差的費勁?
無能的凡人啊,就是看不清現實。
到最後還得依靠神仙來庇佑,可悲可憐。”
張耗子沒有第一時間說什麼,因為以前,自己隻是為了使命而存在,確實與夕獸想法相同。
這一盞盞守歲的明燈與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也根本不值得高貴的神明去守護。
但是經曆過了肉身成神,以及那萬世輪回的洗禮,再看待人世間的萬家燈火,就已經與自己有了千絲萬縷割舍不開的關係。
那不是神明與信徒之間,簡單的信仰問題,而是一種更複雜的關係。
張耗子這輩子文化水平不高,以前也從沒有接觸過這樣複雜的事情。
如果獨鳴在這裡,以死相逼的話,她還是可以打個比方的,對,還是打比方吧。
“小夕,未來一年你都要在這人世間,所以,我現在要給你上第二課,如何麵對這人世間的凡人。
我先給你打個比方吧。
在以前,整個人世間就是一個大家庭,有父母,有子女。
父母就是這億萬普通人,他們含辛茹苦的養大了子女。
子女長大了以後,各司其職,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履行著各自的使命,中心思想就是為了整個家越來越好。
如果說醫生廚師算是職業的話,神明其實本來出現的時候,也隻是一個職業而已。
當有子女選擇當神明的時候,父母麵對神明,不是崇拜,而是心疼。
因為選擇當神明這個職業的同時,也就失去了普通人的所有快樂,也就脫離了這個族群,孤獨的去奉獻犧牲。
以至於慢慢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忘了自己從哪裡來,為什麼這樣做,就像我當初的那個樣子。
小夕,你明白了嗎?”
夕獸瞪著好看的大眼睛,就連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沒有了,全是求知欲,還有那淡淡的蒙蔽。
“不明白,什麼職業,什麼父母,什麼選擇?
鼠爺,能簡單點說不?”
思辰的智商明顯比夕獸要高一些,聽到張耗子的講解,也是明白了大半。
看樣這次肉身成神,對張耗子思想上的改變還是蠻大的。
“小夕,你聽我給你講,呸。
老公,咱們非得帶著他嗎?
打生打死那麼多年,突然來咱們家當學徒,我很難適應啊。
這貨不會半夜把咱倆掐死吧?
再說了,小夕,這特麼什麼破名字。
你覺得這樣稱呼他好嗎?
還有,他這一身玩偶裝,是要鬨哪樣?
難道是想跟你一起去商場嗎?”
思辰利用了現在唯一完好的嘴皮子,一頓連珠炮,一點沒停歇。
可惜,無論她咋說,張耗子不說話,夕獸就跟著不回答,任你千言萬語,也是枉然。
“算了,我跟你說,小夕...
哎,小夕就小夕吧。
張耗子的意思,我的理解就是。
咱們還是打比方吧。
西方有惡龍,霍霍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