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們躲我乾啥啊?
也不想想,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湊成一局,怎麼能讓你們跑了?
辦事不動腦子,腦容量不夠嗎?”
嘲諷完張耗子,謝不安竟然親切的遞給了他一顆煙,還客氣的幫他點上了。
“張耗子,你要是沒想跑,我也不著急找你。
可是你動了跑的心,可就有點不地道了。
想找個沒人地方,老婆孩子熱炕頭?
想得美,你有資格嗎?”
謝不安這次給張耗子的感覺,與上次有點不一樣,無論是態度上,還是話嘮方麵,都有了顯著的提高。
張耗子抽了一口煙,覺得自己服軟也沒用,還不如喝出去了。
“我咋就沒資格呢?
我老老實實的,本本分分的,陪著老婆孩子過完這一生。
咋滴了?咋就不行呢?
這天大地大,就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嗎?”
謝不安好像又被張耗子給逗樂了,這次笑得一點也不靦腆,好像張耗子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張耗子。
逗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
那好處可多了,張耗子直接跳過了這個不可能的假設,執著於自己過平凡生活的資格。
“我咋就沒有資格?
我肖年神君,為這人世間,負重前行,犧牲奉獻,不值得擁有美滿的生活嗎?”
第二次,謝不安好像真的要被逗死了,笑得都開始岔氣了,緩了半天,才把氣倒蹬運,勉強開口說話。
“行了你,行了,彆顯擺你那點爛事了。
誰不知道你咋想的啊。
你還真就沒資格,咋地,不服啊?
那麼,張耗子,你跟我說說。
人世間,什麼時候,有活著的神仙了?
神仙,什麼時候,有資格在人世間活著了?”
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意思,被謝不安問出來以後,就像是兩柄大錘,敲在了張耗子的心上。
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想過。
至於上古時期,太過遙遠,張耗子也無法考證。
在他的記憶裡,就像自己這樣,肉身成神,活在人世間的神仙,確實沒有過。
想了半天,張耗子終究是搖了搖頭,隻是瞬間倔強的問道。
“為啥不行啊?為啥這人世間,神仙沒資格待啊?”
問出這句話,張耗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震驚的目瞪口呆。
神仙,人世間,凡人,大家庭。
分工各自不同。
被拋棄的孩子。
選擇成為神明,就選擇了孤獨。
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就要脫離這個族群。
勇士與惡龍,成為惡龍,悲哀的勇士。
這些事情,是初一早晨,從大坑往家走的時候,自己說給思辰聽的話。
現在,結合神仙沒有資格在人世間活著。
那麼,張耗子沒用謝不安回答,似乎有點明白了。
隻是,明白了又能怎麼樣?
老婆懷孕了,就在車下,如何做到拋棄妻子呢?
張耗子的心,從神仙的角度,向凡人的角度無限傾斜。
“我不管,我管不著。
我不想走,我不能走,我要在這陪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