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沒有再停留,開走了。
最後,那僅存的紅色尾燈,也消失在黑暗中。
張耗子看到出租車沒影了,頹然的蹲坐在馬路牙子上。
掏出了一顆煙,一看還是蔡根給自己的,惡狠狠的用舌頭舔了一口,才點上煙。
夕獸湊了過來,坐在張耗子旁邊,也學著他的樣子,點上一顆煙,不忘舔上口水。
“鼠爺,怎麼個情況啊?
那個司機,我感覺有點熟悉呢?”
夕獸的敏感,絕對是三人中最強的,正因為他感覺到了熟悉,所以沒敢有什麼動作。
張耗子一口抽掉半顆煙,才開始張口說話,聲音很是嘶啞。
“那是謝不安,看樣,我們躲不開了。”
聽到是謝不安,思辰也湊了上了,居高臨下的盯著張耗子,由於太過熟悉,他這樣的表現,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跟你說啥了?”
苦澀的一笑,張耗子有選擇的重複了一番,把人世間沒有活神仙的事情,刻意的隱瞞了。
“這謝不安,和蔡根,到底是啥關係啊?
似敵似友,很複雜的樣子呢?
為啥非得讓咱們在瑞雪寺待著呢?”
思辰考慮的角度,一直都在謝不安身上,因為他惦記上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他在給我解心疑,安排後事。
怕我放心不下你們娘倆,所以隻要在瑞雪寺,他就會保你們平安。
至於為什麼必須在瑞雪寺,我沒敢問。”
思辰習慣性的抽了張耗子腦袋一下。
“你咋那麼笨呢?
咋就不問問呢?
恩,不對,為什麼給你安排後事呢?
即使你去給蔡根還人情,大不了幫他打一架。
你現在都肉身成神了,還能有擺不平的事情?
難道有危險嗎?
太清溝下麵有啥啊?”
不提肉身成神還好,提到這個茬,就像是一根刺,紮得張耗子疼得想哭。
成神是好事,否則自己早被夕獸乾死了。
但是成神又是壞事,即使想繼續過那窮困潦倒的日子,都成了奢望。
這就是命嗎?
給個甜棗,後麵必須有一巴掌嗎?
“我也沒問太清溝下麵有什麼。
應該沒啥大事吧。
人世間靈氣稀薄,造不出什麼大妖怪來。”
張耗子為了讓思辰安心,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
從下車開始,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揮之不去。
思辰也沒多想,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隨遇而安吧。
“那走吧,咱們先去瑞雪寺,看看到底有啥特殊的。
不能跑咱就不跑了,在這裡如果有吃有喝的,也算是清淨。”
思辰拉張耗子,沒拉起來。
“思辰,你先去吧,我去太清溝看看,趕緊完事我就趕緊回來。
小夕,你嫂子就交給你照顧了,陪著你嫂子先過去。”
夕獸也沒多想,率先向著瑞雪寺走去。
“那你趕緊去,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思辰囑咐了句,跟著夕獸走了。
看著兩人走遠了,張耗子心中再次陷入了掙紮。
天平的一邊,是老婆兒子。
天平的另一端,是蔡根的大胖臉,還有一顆自己的良心。
張耗子,站在天平的中間,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兩邊都難以割舍,兩邊都異常重要。
最後,張耗子仔細回想了謝不安的每句話,這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