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愛家抱著頭輩太爺的大腿,哭了好一陣。
直到,頭輩太爺嫌棄的擦了擦大腿上的淚水和鼻涕。
輕輕的給了佟愛家一個腦瓜崩。
突然回去了,消失在原地。
佟愛家一開始沒不明白,頭輩太爺咋還主動走了呢?
難道真是因為自己哭,看著埋汰?
不對,那是因為什麼呢?
午夜的太清溝,滿天的星鬥,死一般的寂靜。
一股有節奏的嘎吱聲,從遠處傳來。
在這無聲的環境中,像是鞭炮那麼明顯。
回蕩在太清溝的冰麵上,詭異莫名。
嘎嘎吱,嘎嘎吱...
最後所有聲音都按照特定的節奏,整齊劃一。
佟愛家聽了一會,怎麼感覺像是踩雪聲呢?
看向太青溝村,漆黑一片。
踩雪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
誰來了?
野貓野狗嗎?
直接運用了曠野鳥神之眼。
突然剝去了黑暗的偽裝,佟愛家大驚失色。
太清溝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幼。
站著排,從村中走來。
一個又一個,不慌張,不擁擠,井然有序。
沒有人說話,在沉默中前進。
沒有任何照明,在黑暗中就像是搬家的螞蟻。
佟愛家是見過世麵的,不過也被眼前的場景,看得頭皮發炸。
這是要鬨哪樣呢?
集體夢遊嗎?
守了太清溝這麼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啊。
終於,人群在佟愛家注視的目光下,走到了太清溝的湖邊。
一個個對佟愛家視而不見,輕輕的繞過了他。
順著太清溝的湖邊的軌跡,繼續前進。
佟愛家站在人群中,很是突兀。
就像是河水中的一塊大石頭,自動的分開了人流。
為什麼呢?
他們能看到自己,卻都沒搭理自己呢?
深靜半夜玩快閃?
或者被附身了?
集體附身失魂?
剛想請出九煉火龍神,幫著村民破障。
偏偏看到村民的臉上,雙眼竟然炯炯有神,沒有一點迷糊的樣子。
而且衣著得體,並不是睡衣打扮。
這就更奇怪了。
如果是被人下了什麼咒,或者中了什麼幻術,不是應該迷迷糊糊的嗎?
為什麼他們都如此清醒正常。
順著踩雪聲,看向腳下。
那沉悶的嘎吱聲,竟然是村民們光腳踩出來的聲音。
是的,一百多個村民,全都光著腳,露出那九指。
暈,零下二十多度,光腳不冷嗎?
踩在雪上,不會被凍傷嗎?
現實情況,那一雙雙光著的腳,很是輕盈,不畏嚴寒。
按照特定的節奏,看著好像什麼舞步。
每走兩步,就用缺了腳趾的左腳,用力的踏向地麵。
然後,一種打著拍子的特殊韻律,就傳了出來。
嘎嘎吱,嘎嘎吱...
當這個聲音,出現在佟愛國的前後左右,把他包圍以後。
一股莫名的壓力,讓佟愛家感覺呼吸困難。
尤其被這麼多人無視以後。
很容易產生自己是異類的錯覺,好像被某個群體所拋棄。
那種被孤立的感覺,心生淒涼。
佟愛家此時也想加入這個隊伍,不想被孤立,不想那樣淒涼。
真想脫掉棉鞋,撕掉棉襪,光著腳。
和這些村民一起繞著太清溝,嘎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