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需要咋證明啊?”
普羅使勁的薅了半天頭發,才蹲在蔡根身邊。
“忒休斯之船,確實存在過,也是他造就了忒休斯之船的不同尋常。
話說,忒休斯原來是雅典國王,他曾經到克裡特島打敗了怪物塔羅斯,他乘坐的那條船就是忒休斯之船。
這條船呢,本來沒啥特殊的,隻是在它返航以後,一堆吃飽了飯的哲學家,開始沒事找事了。
組成這條船的零件有很多個,隨著航行的損耗,零件不斷的替換,直到被全部替換才返航。
那麼問題來了,被替換了零件的船,還是曾經的忒休斯之船嗎?
如果是,它全部零件已經不是啟航時候的零件,沒有一塊木板是啟航時候的樣子。
如果不是,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它不是原來的那條船了呢?
看似吃飽了撐的狗屁問題,實際上卻引人深思。
波塞冬覺得是自己造就了忒休斯之船的哲學問題,就把忒休斯整死了,獨戰了這條船。
然後,不時的拿出這條船顯擺,引發人們的爭論。
至於,波塞冬認同什麼觀點,他自己也左右搖擺。”
蔡根遇到問題,習慣的掏出了一顆煙。
點上了以後,抽了兩口,才開始思考。
這條破船,有這麼多說道呢?
那麼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猛地一個念頭,閃過心間。
因為小孫也蹲了下來,啟發了蔡根。
小孫脫胎換骨以後,身體的組成部分已經是水猴子巫支祁了,那麼小孫還是小孫嗎?
如果不是,那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是的呢?
如果是,小孫已經不再是原本的靈明石猴了啊。
通過小孫的經曆,蔡根瞬間就想到了自己。
隨著苦神的記憶不斷的覺醒,自己身體的零件不斷的替換。
如果有一天,全都換過一遍後,自己還是蔡根嗎?
即使蔡根執拗的認為,還是蔡根的思想,蔡根的習慣,蔡根的行為方式。
那麼記憶和身體的改變,就不會引發本質上的改變嗎?
就不會潛移默化的改變嗎?
那這種改變是完全換過以後才開始?
還是從努努把記憶還原,燧人氏換肝就已經開始了呢?
越想,蔡根覺得心裡越發寒,有一種迷失自我的感覺湧上心頭。
朝著波塞冬大喊。
“那到底是原來的船,還是,不是原來的船啊?”
波塞冬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
“你說呢?”
小孫好像也陷入了思考,急於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自己,被波塞冬的賣關子,搞得情緒失控了。
“說你大爺,會不會好好嘮嗑?
問你啥你就說啥得了,哪那麼多廢話?
我還削你,信不信?”
波塞冬還真就有一副好脾氣,依舊笑了笑。
“我認為不是了,從第一個零件替換開始,忒休斯之船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艘了。
所以,我堅決反對,臭做飯的把拉希世界融入神州世界的計劃。
即使我反對無效,即使結果無法避免。
我仍舊反對,融入到神州世界的拉希世界,也不是原來的拉希世界了。
這就是忒休斯之船的信念,也是我對拉希世界的堅守。
蔡根,你覺得呢?
你覺得拉希世界,還是原來的拉希世界嗎?
你認同臭做飯的主張嗎?
為了拉希世界的延續,就把拉希世界完全的改變了,這種延續又有什麼意義呢?”
同樣的問題,到了蔡根耳朵裡,完全變了模樣。
蔡根,為了讓小孫變強,脫胎換骨變成了水猴子。
那麼變強的,還是小孫嗎?
蔡根,為了活下去繼承了苦神的人情,苦神的記憶。
那麼活下去的,還是蔡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