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殺豬菜,多加點血腸和五花肉,放不放酸菜都行。”
小孫走向了後廚。
“嗯,知道了,還有啥要求?”
“再給我油炸個花生米,整點蘸醬菜。”
小孫走到廚房門口,腳步一頓,終究還是為了大局,忍了下來。
段曉紅覺得自己贏了,都贏麻了。
“菜幫子,不就這點事嘛。
你要是帶我去,絕對給你整明白。
平時看你好像有點心眼,關鍵時刻也不靈啊。
還帶著一群楞球,不怪讓人拿捏。”
蔡根氣的,點煙的手都抖了。
“咋地,段土豆,你能辦明白唄?
換成你,你咋整?
咋做,才算像樣?”
段曉紅那智慧女神的小名不是白叫的。
“這要看,你的目標底線是什麼。
是村民,還是大綱一家,還是三個孩子。
如果是村民,那就親手剁了大剛一家。
如果是大綱全家,那就整死所有村民。
如果隻是孩子,那就整死大綱和所有村民。
無論選哪一種,都比你那樣擠牙膏像樣。”
這叫絕對理性嘛?
還是麻木不仁?
蔡根有點接受不了。
“其實,這三種都不是上策,你應該先把大綱和村民控製住。
反而威脅蛤蟆精。
她的訴求不是親手報仇嗎?
就不讓她如願。
如果她不同意,你就替她把仇人全弄死。
讓她留下永遠抹不去的遺憾。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掌握了主動,不至於被訓得像狗一樣。”
哎呦,蔡根汗流浹背了。
從來沒想過,還有這個選項,路子太野了。
“你呀,就是沒有偶像包袱,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
所以,習慣上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做大事,大人物,隻抓主要矛盾,其他次要的全都可以被舍棄。
後土給你白補課了,這才幾天,你就忘了。
確實不像樣,廢物點心,看不到一點能乾大事的希望。
彆傻愣著了,趕緊給我借杯酒啊。
不會來事呢。”
蔡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訓成了狗。
下意識的給段曉紅接了一杯散白,好像被強控了。
“死幾百人怎麼了,死幾個親戚怎麼了,死三個孩子怎麼了。
哪一件事,都沒有你的麵子重要。
你不拿自己的麵子當回事,誰也不會給你麵子。”
段曉紅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在多說,蔡根反應過來,很可能把散白攘到自己臉上。
接過了散白,小喝了一口,才岔開話題。
“人有人話,鬼有鬼語。
陰陽兩隔,處於不同的維度,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死人看活人的世界,全是慢動作。
反過來,活人聽死人說話,就像是錄音帶的快進聲。
你隻要把速度放慢,就能聽明白了。”
特麼得,就為了聽最後這幾句話,蔡根被段曉紅硬控了半小時。
趕緊再次給二驢打電話,同時錄了下來。
這次,還是四分四十四秒斷開了。
找出錄音,十倍慢放,果然能夠聽出來了。
“老公,你為什麼不高興啊?”
“爸爸,你為什麼要害怕啊?”
“老公,你是愛我,還是愛錢?”
“爸爸,你是愛我,還是愛錢?”
“老公......”
“爸爸......”
蔡根越聽,心裡越慌亂,最後按停的時候,手都出汗了。
二驢的妻兒老小,不是年前就意外死了嘛?
那這電話裡的聲音,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