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中箭了,王爺讓你過去給白姑娘看看……”小伍說。
其實不願意說出來。
但站在王爺那邊,他又不得不說。
葉棲遲一聽白墨婉中箭了,整個人明顯緊張了!
我滴個去!
女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怎麼玩下去!
她連忙就要從地上起來,一起來那一刻身體有些發軟,差點沒有直接又摔下去。
小伍眼疾手快,連忙扶助葉棲遲,“王妃。”
那一刻也是被王妃感動不已。
自己身體都這樣了,還要去救人。
救人不說,關鍵救的是王爺的心上人。
王妃也太大度了。
葉棲遲穩了穩身體,她說道,“小伍扶我起來一下。”
“王妃,你要是不願意就不去了,我去給王爺說,就說你身體虛弱現在昏迷不醒,王爺總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那倒不一定。”葉棲遲說道。
以狗王爺的尿性,鞭都要把她鞭打起來,給白墨婉治病!
她說道,“走吧。”
葉棲遲從地上站了起來。
身體不穩,不是小伍,根本就站不起來,更彆說還要走到蕭謹行那邊去。
她有些艱難的在小伍的攙扶下,終於走到了蕭謹行身邊。
蕭謹行整顆心此刻都在白墨婉的身上。
葉棲遲的到來,都沒有讓他正眼看過葉棲遲一眼。
葉棲遲蹲下身體,先摸了摸白墨婉的脈搏。
白墨婉此刻狀態不好,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想來是疼痛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她靜靜的把脈。
好一會兒,她說道,“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我檢查一下她的傷口。”
蕭謹行根本沒有搭話。
整顆心依然在白墨婉的身上。
葉棲遲靠近白墨婉的後背,看著箭刺的地方。
這個位置確實很難說,深一點淺一點對身體的影響就會很大。
她說道,“現在不好診斷,要脫掉衣服看到箭刺的位置和深淺,才能夠知道,白姑娘到底傷勢如何!”
蕭謹行此刻似乎才轉頭看了一眼葉棲遲。
葉棲遲此刻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烏黑的痕跡,如果不是仔細看,都認不出來這個女人的模樣了。
她衣服也是破爛不堪。
胳膊處因為破爛的衣服,皮膚露在了外麵,那些被少燒後留下來的痕跡,慘不忍睹。
此刻對視著葉棲遲的視線。
蕭謹行心口似乎痛了那麼一下。
又似乎,內疚了那麼一秒。
然而所有的情緒都在白墨婉開口時,煙消雲散。
“行哥哥,我沒事兒,不要擔心我。”白墨婉艱難的說著,聲音虛弱無比。
“你彆說話,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蕭謹行重重的說道。
“行哥哥,要抓到陳子煥還有陳和誌。”白墨婉此刻還在擔心陳子煥和陳和誌,“他們是蕭謹慎的人,要是回去通風報信,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會被蕭謹慎懷疑,蕭謹慎一定會立馬就針對我們,對我們會很不利。”
“我知道。”蕭謹行當然知道其中危害,他承諾道,“陳和誌和陳子煥,跑不掉的。”
“這是兵符。”白墨婉從身上拿出兵符牌匾,“白家軍任由你掉配。”
“好。”蕭謹行也沒有拒絕,他連忙拿過來,對著小伍吩咐道,“小伍領命。”
“屬下領命!”小伍立馬恭敬。
“現指派你帶領白家軍去捉拿罪臣陳和誌父子,不得有失!”
“屬下遵命!”小伍拿過兵符,立馬就離開了。
沒有一絲猶豫。
葉棲遲看了一眼小伍。
小伍身上被燒得有多嚴重她當然知道。
堅持一會兒可以。
要是堅持久了,難免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
但想著蕭謹行的命令,小伍不能反抗,她更沒辦法讓蕭謹行改變注意,特彆是,這還是白墨婉的請求。
小伍帶著已經趕來的大部分白家軍離開了。
剩下一小部分白家軍留下來保護蕭謹行和白墨婉等人。
龐南沒有跟著小伍前去。
他回到蕭謹行身邊,急促的說道,“王爺,卑職帶你和白將軍回卑職的府上給白姑娘治病。”
“好。”蕭謹行點頭。
那一刻直接把白墨婉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白墨婉不由得抓住了蕭謹行的衣服,他胸膛給她的安全感,讓她心口暖了一片。
這一世,她真的不要,再辜負了蕭謹行。
葉棲遲就這麼看著蕭謹行急急忙忙的抱著白墨婉走了。
她咬牙。
沒了小伍在旁邊攙扶自己,簡直走路不要太難。
她忍著身體的難受,跟著往前走。
走的速度很慢。
很快就被前麵的人給甩出了很遠。
直到。
龐南騎著馬回到她身邊,“葉姑娘。”
葉棲遲看著龐南。
龐南迅速從馬背上下來,“王爺讓我來載你去我的府上。”
“好。”葉棲遲點頭,“你扶我上馬吧。”
“小的失禮了。”龐南恭敬,然後一個用力,撐住葉棲遲的腿,讓她坐在了馬背上。
龐南牽著馬走著,自然不敢和王妃同騎了一匹馬。
“龐大人。”葉棲遲叫著他。
“葉姑娘請吩咐。”
“現在陳和誌和陳子煥肯定不可能再回到渝州城,不管小伍有沒有捉拿到他們,渝州城都已經被我們占領了。”葉棲遲儘量讓自己用很平穩的聲音說道,“此刻就需要龐大人讓渝州城恢複如常。但瘟疫病人現在還沒有完全根治,自然還是要讓他們隔離起來,龐大人一定要重新給他們找地方住下,待我給白姑娘醫治了身體之後,就會回來。”
“好,我會安排。”龐南點頭。
“對了,我的藥材到了嗎?”葉棲遲問。
龐南有些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葉姑娘,那些藥材全部做了誘餌,已經沒有了。
而且周遭的藥材,都已經被他當時收買乾淨了,重新要找,談何容易。
他忍著沒有說話。
葉棲遲那一刻也沒有注意到龐南的情緒,她說道,“除了之前我要的那些藥材,龐大人可能還有準備一些燙傷需要的藥材,我一會兒我把我要的藥材寫給你,你差人一定要買回來,現在不隻是瘟疫病人有些被燒傷,我,你,還有小伍,還有白家軍都有燒傷痕跡,還是需要用藥物進行治療,否則感染了,後果會很嚴重。”
龐南沒說話。
不知道該怎麼說。
葉棲遲那一刻身體也有些虛弱,就趴在了馬背上,暫做休息。
好一會兒。
終於到了龐南的府上。
葉棲遲從馬背上下來。
她直接去了白墨婉下榻的小院。
白墨婉此刻已經被放在了床上,蕭謹行一直緊緊的跟在她身邊。
葉棲遲也走了過去。
她說道,“拿把剪刀過來,把衣服先剪開看看,箭傷的情況。”
龐南連忙吩咐人去拿了簡單。
葉棲遲拿過簡單,開始給白墨婉剪衣服。
“你們都下去!”蕭謹行吩咐。
所有人自動回避。
屏風也緊緊的圍住了床榻,外麵人的人根本看不進來。
蕭謹行在葉棲遲剪開白墨婉衣服那一刻,也準備離開。
“行哥哥。”白墨婉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蕭謹行看著她。
“你彆走。”白墨婉虛弱道。
蕭謹行抿緊了唇瓣。
“沒關係。”白墨婉說,“將門之家不拘小節。行兵在外,特殊時期,我和我的士兵會同住一個帳篷。”
蕭謹行眼神波動。
倒不是在意白墨婉和其他男人住一個帳篷。
他隻是想尊重白墨婉。
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
“留下吧。”葉棲遲一邊剪著衣服,一邊說道,“我也需要一個幫手,一會兒拔箭的時候,還要人幫忙。”
蕭謹行轉頭看了一眼葉棲遲。
看著她說得冷靜平常。
此刻的注意力卻似乎好像隻放在白墨婉受傷的身體上。
心裡有些……不知道什麼滋味。
他應了聲,“嗯。”
白墨婉看他答應了,拉著他的手更緊了。
葉棲遲剪開了白墨婉的衣服,看著箭頭的位置,剛好在她心臟處。
不過好在。
白墨婉穿了鎧甲,箭射入的位置不深,應該沒有刺穿到心臟。
如此。
也就算是皮外傷了,不嚴重。
她檢查完了之後說道,“沒有傷到心臟要害,拔了箭之後,止住血,然後巴紮了傷口隻要不感染,7日就可以痊愈。”
聽葉棲遲這麼一說。
蕭謹行明顯鬆了口氣。
“現在需要拔箭了,拔箭的時候會有些痛,白姑娘你要忍住。”葉棲遲提醒。
白墨婉點頭,“嗯,我能忍住。”
“怕你咬到舌頭。蕭謹行,你拿塊布給白姑娘咬著。”
“不用,我忍得住。”白墨婉拒絕。
葉棲遲也就不多說了,“那蕭謹行你注意白姑娘的身體不要動。”
“好。”
葉棲遲交代完之後。
她拿著白墨婉身上那支箭,一個用力,直接拔了出來。
一拔出來,鮮血四濺。
白墨婉因為疼痛,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
“婉兒!”蕭謹行看著她的模樣,心疼不已。
他緊緊的抓著白墨婉的手,滿眼都是她。
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