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幸福太得太突然,他怕,隻是幻境。
“這麼說吧。”安濘也知道蕭謹行不會輕易相信,之前她的話說得太滿了,她解釋道,“很長一段時間,我確實對你沒有感情,我對你做的一切,救你,幫助你,都真的隻為了能夠自保,能夠護葉家安穩。後來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應該是白墨婉造反那次,你默許了我的離開,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內心的不舍,對你轉瞬即逝的一絲不舍,讓我察覺到,我對你好像,已變得不同。”
蕭謹行沉默地聽著。
甚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就怕一點點異樣,就讓他的夢,破碎了。
“再然後古幸川突然叛變,拿我威脅,我用命來保你的江山你的性命,或許不隻是怕愧對了天下人,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死。”安濘靜靜地說著。
仿若在回憶曾經和蕭謹行的點點滴滴。
“後來,你去了邊關,我選擇了回到皇宮。回去,一方麵是為了救古幸川一命,一方麵是真的決定留下來,留在皇宮,陪在你身邊。我甚至在想,如果沒有古幸川的叛變發生,我哪怕離開了你,會不會在某一天也會後悔,然後灰溜溜的回來。之前不確定,現在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會回來。”安濘說,“我舍不得把你一個人丟在皇宮。”
蕭謹行喉結滾動。
仿若也在壓抑內心的情緒。
“可終究,我們之間還是發生了古幸川的事情。而在生死麵前,兒女情長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也沒那麼堅定了。”安濘有些感慨,“如果我們之間的感情橫插了一條人命,我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沒心沒肺,不可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和你在一起。所以與其說我單純隻是想要救下古幸川,倒不如說,我也是在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隻要古幸川不死,我可以不再隱忍,不再抗拒,不再逼迫自己,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愛你。”
蕭謹行看著安濘。
眼眸仿若閃過一絲淚花。
卻又,隱忍了下去。
堂堂君王,又怎能,輕易掉淚。
“可是你卻選擇了讓我對你徹底死心。”安濘此刻不是生氣了。
是委屈。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放下曾經的過往。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過去告彆,珍惜眼前人。
蕭謹行卻親手將她推開。
沒留一點餘地。
哪怕在菖門也遇到了古幸川,卻終究沒有告訴她,古幸川還活著。
終究沒有一絲心軟。
安濘突然眼眶紅透了。
她在想,如果真的錯過了。
他們這一輩子是不是就真的錯過了。
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中滑落。
蕭謹行心口微動。
他伸手,幫她擦拭眼淚。
安濘眼眸微動。
真的是有些生氣。
但一想到蕭謹行可能過得更不好,她又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她順手用蕭謹行的衣袖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蕭謹行抿唇。
就知道這男人有潔癖。
她故意的。
她說道,“答應我,以後任何事情都不能再瞞著我,哪怕為了我好,也不能!你要相信,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會強迫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何況,報答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從不覺得以身相許是唯一,甚至是嗤之以鼻。所以,我永遠不會委屈自己,屈身在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身下。”
蕭謹行看著安濘,看著她滿臉的堅定。
就是在告訴他,她對他感情的真摯。
絕不是因為他沒有殺古幸川,為了報恩才回到他身邊。
她是因為真的愛上了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回來。
蕭謹行眼眸微動。
眼底的那份欣喜和感動,又陡然隱退。
他說,“那你喜歡的人,應該不少。”
“嗯?”安濘皺眉。
蕭謹行啥意思?!
這是高興到,精神失常了嗎?!
說話都不著邊際了。
“沒什麼。”蕭謹行突然又不說了。
安濘生氣。
哪有人說話說到一半,這麼吊人胃口的。
就像……
安濘突然想起了上次所為的“侍寢”,當時也是一般,然後不上不下。
雖然她也沒再想起。
但一旦想起。
還是覺得,心裡就跟貓抓了一樣難受。
“你到底在說什麼?”安濘生氣,“我也就喜歡過傅星弋和你兩個人而已,什麼叫我喜歡的人很多?!要不是傅星弋翹辮子了,我連你都不會喜歡。”
“……”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誹謗我?”安濘質問。
“是我失言了。”蕭謹行回答。
“你什麼時候會失言了!”安濘盯著蕭謹行,“剛剛才說了,什麼事情都不要瞞著我,你現在又不說了,蕭謹行,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我真的會氣死的。”
蕭謹行也能看得出來安濘的生氣。
他抿了抿唇。
在安濘直勾勾的眼神下,還是說了出來,“你不是喜歡花天酒地嗎?絮州的男寵……還有,跟在你身邊的冠玉,以及我不知道的,其他人……”
安濘看著蕭謹行說得小心翼翼。
所以她剛剛說她不會委身於不喜歡人的身下。
而蕭謹行以為,她曾在過很多人的身下。
安濘突然笑了,笑得還很燦爛。
蕭謹行被安濘笑得莫名其妙。
怎麼都覺得安濘此刻好像在得瑟。
怕是,真的想要氣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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