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希芸慘烈的模樣讓營帳內的軍醫無不膽戰心驚。
真的從未見過皇後娘娘這般,殘忍血腥過。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看似溫和的娘娘,也真的惹不得!
而馮希芸的慘狀,娘娘卻沒有看一眼,所有注意力似乎也都全部放在了,治療高梓燁的身上。
娘娘治療的手段,軍醫也是看不明白。
甚至,聞所未聞。
隻能在旁邊,哆哆嗦嗦的,打著皇後的下手。
此時袁文康從外麵匆忙的走了進來,將和高梓燁一樣血腥的士兵帶了進來。
安濘開始進行血液透析。
因為是精細活,還要時刻觀察著高梓燁的生命氣息,也就沒空搭理馮希芸。
馮希芸被人桎梏著,流血不止。
整個人仿若要被痛暈了過去。
卻又,遲遲沒有暈倒。
隻能崩潰的承受著,身體的疼痛。
安濘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給高梓燁做了血液透析。
因為古代設施有限,根本沒辦法做到全透析,部分透析的結果就是,毒物不能在體內完全被清楚。
但好在,如此的操作,可以讓高梓燁有了更長的活命時間。
至少現已過了午時,高梓燁也就還有脈搏。
安濘也沒敢喘氣,讓軍醫把她之前吩咐的湯藥拿了過來,喂給了高梓燁服用。
弄完了所有,確定高梓燁現在雖然虛弱,且依舊昏迷不醒,但生命氣息基本穩定,隻要不出意外,醒來就是早晚的事情。
安濘才稍微舒了口氣,起了身。
此刻馮希芸在旁邊已奄奄一息。
貢靜宜也已經把從馮希芸營帳中搜索出來的全部藥品藥材都拿到了營帳內,一一的放在了麵前的方桌上。
安濘看了一眼。
沒直接過去,而是走向了馮希芸。
馮希芸感覺到有人靠近。
原本稍微冷靜的情緒,此刻陡然一下激動起來。
她抬眸看著來人。
看著麵無表情的安濘時,本就慘白的小臉,此刻白得幾乎沒有了任何血色。
她驚恐的眼神一直看著安濘,看著她仿若如閻王一般,會隨時要了她的命。
“娘娘,你這麼對我,要是皇上知道了……”馮希芸虛弱的聲音,還想要反抗。
安濘冷笑著。
笑容恐怖如斯。
馮希芸真的被安濘的模樣嚇到了。
蒼國太子中毒生死不明的時候,馮希芸看到的皇上最多的是慌亂,是對一切突然沒有了全局把控的緊張,仿若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讓他失去了理智。但安濘此刻給她的感覺,確赤果果的全部都是,殺戮。
對她的,殺意,好不掩飾。
這個女人是不是要趁著皇上不在的時候,將她殺了!
不。
她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她不能死。
要死,也要和安濘同歸於儘!
“馮希芸,本宮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解藥拿出來!”安濘陰冷的口氣,仿若漠北的天氣一般,寒風刺骨!
馮希芸驚嚇著,身體也在不自覺地顫抖。
她看得出來,安濘現在對她就是極限了。
如果她不拿出來,她一定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
可她拿出來,也是一樣的死。
安濘甚至還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然而現在安濘如果要殺她,就是在濫殺無辜,她終究會落入口舌。
想到這裡。
馮希芸毫不猶豫地說道,“娘娘,微臣確實沒有解藥,如娘娘因為救治不了蒼國太子而把罪名落在微臣的身上,微臣甘願為娘娘攔下一切。”
到最後這一刻,她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安濘對她做的一切不過就是在泄憤而已。
而安濘作為堂堂皇後這般殘暴不仁,一定會失了民心。
她哪怕死,也一定不會讓安濘好過!
安濘冷冷冰冰的看著馮希芸。
看著這女人,真的死到臨頭還這麼,惡毒。
算了。
在她身上,真的不過就是在浪費時辰。
蕭謹行當機立斷直接來換她回來,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抉擇!
安濘眼眸一轉,對著謝若瞳說道,“給本宮,刮花了她的臉!”
“是。”謝若瞳領命。
毫不猶豫,直接上前拿起染滿了馮希芸血液的匕首,靠近了馮希芸的臉上。
馮希芸驚嚇得瞳孔放大,連聲尖叫。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謝若瞳那把匕首,往她臉上劃了下去。
“啊……”
馮希芸叫得慘烈。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鋒利的匕首在她臉上飛舞。
疼痛和滿臉的血腥,讓她麵目變得猙獰。
整個營帳內,全部都是馮希芸撕心裂肺的叫聲,慘烈到當人,止不住的顫抖。
“你殺了我,皇後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馮希芸痛到了極致,身體也似乎到了最後難以承受的地步,她衝著安濘瘋狂大叫。
是她低估了安濘這個女人。
她一直覺得她做不到這個地步。
不管是在皇宮還是在菖門縣,還是在軍營。
安濘這女人就沒有這麼殘暴過。
她從沒想過,安濘會做到這個地步。
此刻她全身的痛,還有她毀容的麵貌,讓她恨不得馬上去死。
她真的覺得,此刻活著比死了痛苦一百倍。
安濘聽著馮希芸的尖叫聲。
此刻已經漫不經心的來到了方桌前,開始一點點檢查馮希芸的藥物。
“殺了她。”安濘不急不緩的口吻,從她口中,說得冷淡。
來這本書這麼久。
本著人文主義,人命關天的原則,從未殺過任何一個人。
馮希芸是第一人。
她甚至第一次覺得慶幸,在古代這種地方,殺人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