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也需要睡覺。
安吉咬牙,轉身離開。
剛走了幾步。
“安吉!”安呦呦突然又叫住他。
安吉回頭。
安呦呦突然又撲進了安吉的懷裡。
安吉心口微動。
下一刻,就感覺到安呦呦踮起了腳尖,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吻印在了他的唇瓣上。
安吉心跳明顯加速。
呼吸也變得急促。
眼眸中明顯閃爍著異常的情愫,一點點燃燒。
安呦呦偷親成功,迅速逃離。
再不跑,她怕被安吉摁在牆頭……
安吉看著安呦呦逃也似的背影。
身體分明緊繃到了極致。
此刻拳頭都握緊了,分明是在克製。
他深呼吸,很勉強才壓下,身體的衝動……
……
翌日。
蕭謹於從牢獄中放了出來,但被責令不準入宮。
而安琪也被禁足,不準離開皇宮,儼然是不讓兩個人見麵。
蕭謹於自然不願,在麗太妃以死相逼下,隻能妥協,卻每日以酒消愁,頹廢不堪。
第三日,蕭謹於和高朝陽進行了和離,高朝陽帶著和離書,跟著安吉回北淵國。
安吉離開時,蕭鹿鳴依舊親自到皇宮門口相送。
此次離去,再次相聚便真的不知何時。
兩個人望著彼此,都有些不舍。
但男人之前便也沒有那麼煽情。
蕭鹿鳴輕輕的拍了拍安吉的肩膀,說道,“一路順風。”
安吉雙手抱拳,“皇上保重。”
蕭鹿鳴點頭。
安吉翻身,直接騎上了駿馬,英姿勃勃。
他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回頭看著自己生活了九年的皇宮,心裡終究有些情緒在蕩漾。
他眼眸微動。
看到了皇宮內一個台階上站著的安呦呦。
說好不來送他。
怕彼此都會控製不住。
她卻還是來了。
他還卻還是回頭,找她。
兩個人遠遠相望。
彼此眼中帶淚。
安呦呦轉身先離開了。
她怕她不走,安吉都舍不得離開了。
但安吉貴為一國之君,早該回到他的國家。
他還要肩負起江山社稷的重擔!
安吉看著安呦呦離開,拽緊了韁繩,下一瞬,他騎著駿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鹿鳴目送著安吉遠去。
心中斷然有些不舍。
但人世間原本就是,分分合合。
“皇上,北淵皇帝已經走遠了,皇上還是回宮吧。”公公在旁邊提醒。
蕭鹿鳴收回視線。
“擺駕乾坤殿。”
“去瀟湘殿。”蕭鹿鳴吩咐。
公公有些愣怔。
“朕去陪陪安琪。”
“是。”公公連忙又改口道,“擺駕瀟湘殿!”
蕭鹿鳴坐著步輦,直接去了瀟湘殿。
宮人看著皇上駕到,連忙要通報,被蕭鹿鳴攔下了。
他直接走進殿堂內,看著安琪坐在硯台前,在寫著筆墨。
蕭鹿鳴走過去。
安琪並未發現,還在認真的抒寫。
安琪的字筆酣墨飽,從小便是極好,他在宋丞相下學習時,也屢屢聽到宋丞相毫不吝嗇的誇獎安琪的筆墨。
同樣也跟著宋丞相學習的安呦呦,她的字卻跟鬼畫符差不了多少。
蕭鹿鳴一直安靜的站在蕭安琪的身邊,看著她全神貫注的抒寫,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
寫了好久,安琪放下了毛筆。
放在那一刻,一抬頭就看到了蕭鹿鳴。
明顯,驚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鹿鳴在她身邊,不知道他是否看到她寫得字。
“朕這麼嚇人嗎?”蕭鹿鳴問她。
口吻不溫不熱。
“沒有,隻是不知道你來了,突然身邊有個人,才會有一絲驚嚇。”安琪故作鎮靜。
此刻也自若地拿起自己寫的那張信件,打算收起來。
那一刻,一隻修長的大手,直接將信件拿了過去。
安琪心口微顫。
“給小皇叔的?”蕭鹿鳴淡然的看著裡麵的內容。
剛剛其實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看著安琪對蕭謹於的相思之苦。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時日裡,安琪和蕭謹於之間,已這般你儂我儂了嗎?!
安琪緊張的看著鹿鳴。
看著他一塵不變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仿若他眼前的這份信件,什麼內容都沒有。
事實上到底都寫了什麼,她太清楚不過。
鹿鳴從小就成熟,從小,就不會在臉上看到他的喜怒哀樂。
她真的不知道此刻的鹿鳴到底是不是在生氣,是不是在很生氣。
好久。
時辰仿若都停止了一般。
氣氛僵硬到極致。
“朕餓了,傳膳。”蕭鹿鳴突然吩咐。
公公連忙讓人去通報傳膳。
蕭鹿鳴坐在了旁邊的圓桌上。
手上的那封信件就這麼一直在他手上,什麼都沒有對安琪說,也沒有把信件還給她。
從小她雖然一直陪在鹿鳴身邊,但她很多時候其實是揣測不透鹿鳴的心思。
就比如此刻。
她不知道他到底,情緒在哪裡。
安琪坐在了鹿鳴的旁邊。
禦膳房很快送來了山珍海味,擺滿了一個桌子。
“吃吧。”蕭鹿鳴招呼安琪。
安琪隱忍著,拿起碗筷陪著鹿鳴吃了起來。
“以後朕會經常來你的宮殿用膳。”蕭鹿鳴說道。
安琪拿著碗筷的手微抖。
蕭鹿鳴看在眼裡,卻並未有任何反應。
兩個人依舊安靜的吃著膳食。
鹿鳴給安琪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的碗裡。
安琪抬眸看著鹿鳴,緩緩道,“謝謝。”
“朕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但朕會努力去了解。”
“鹿鳴……”安琪開口。
“朕不想聽到你對朕的拒絕。”蕭鹿鳴直接打斷了安琪,“你隻需要接受,朕對你的好便是。”
安琪輕咬著唇瓣。
她不知道怎麼才可以讓鹿鳴真的放下她。
她吃著飯菜,食不知味。
蕭鹿鳴自然也發現了,但卻選擇了漠視。
用完膳之後。
蕭鹿鳴離開了瀟湘殿,終究也沒有把信件還給安琪。
走出宮殿。
蕭鹿鳴頓了頓腳步。
公公在身後連忙上前,“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蕭鹿鳴拿出那封安琪寫下的書信,“撕了。”
“……”公公連忙接過。
皇上這是不敢……撕嗎?!
“傳朕口諭!今日起,不準瀟湘殿任何人給宮外傳書,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是。”
蕭鹿鳴大步離開。
安琪恭送鹿鳴離開後,又回到硯台上迅速給蕭謹於寫信,寫完之後讓宮人連忙送出去。
她是聽聞說蕭謹於這段時日一直在以酒消愁,她很擔心他的身體。
那日,便是母後和鹿鳴酒醉後第二日,來單獨找過她。
母後說,鹿鳴現在暫時接受不了,她和謹於的感情,所以會有一段時日的過渡期,讓他們堅持過去,鹿鳴自然會放手。
她對母後當然是深信不疑,但謹於卻不知,她必須要告訴他。
然而剛寫完信,差宮人送出皇宮時,卻被宮人稟告說不能皇上下令不準傳書到宮外。
安琪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想了想去找安呦呦。
安呦呦此刻在寢宮也有些魂不守舍。
安吉一走,總覺得心都被掏空了。
一向都很能吃的安呦呦,卻食不知味了。
看著安琪來,也依舊無精打采,“安琪姐姐怎麼過來了?我哥不是在你那邊用膳嗎?!”
“呦呦,鹿鳴不準我傳信給謹於。”安琪沒人傾述,隻能找呦呦。
安呦呦想了想,給出了意見,“那安琪姐姐就暫時,不要聯係小皇叔。”
安琪有些詫異。
她沒想到呦呦會直接站在了鹿鳴那邊。
“我哥現在想要和你好好相處,你就給我哥一個機會,讓他好好對你,也算是了卻他的心願。如果你真的對小皇叔至死不渝,我哥怎麼對你也不會讓你感動,也不可能移情彆戀。時日一長,我哥自然就會放手了。”
安呦呦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