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安室透離開後半個小時,波洛咖啡店也正式開始營業。
樓上的毛利小五郎照例下樓要了一杯咖啡和三明治。一般來說,他要是沒有事情做的話,就會在咖啡店裡麵要一杯咖啡,看看報紙或者電視上的節目,感受一下咖啡店的人氣。因為我跟著明智吾郎,周六一般是不會碰上他。
“誒,今天你不用去跟著明智吾郎嗎?”
毛利小五郎很驚奇地看著我。
“因為學期末了,得準備考試,之後假期的時候再說。”我想了想,把明智吾郎的話重複了一遍,說道,“所以我就回來上班了,可以補貼生活的費用。”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拿著咖啡店的報紙說道:“你都已經在他那裡待了一個月了,感覺如何?”
“準確來說,四天。”我幫忙把他的三明治端到桌子上,說道,“因為跟著的日子太少了,信息情報都比較少。暫時我還不知道心之怪盜團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成員有多少人?明智似乎每天都有調查,到處跑。我查到的信息,他早就知道了。現在我感覺自己在拖他後腿。”
“我倒覺得他故意在消遣你。”毛利小五郎直言直語,“雖然就四天,你不也是全心全意幫忙了嗎?他之前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突然要找你當偵探助理,也不告訴你要做什麼,不就是欺負你嘛。你是不小心惹到他了嗎?”
我聽這話,覺得自己抓不住頭緒。
“他下次再消遣你,你跟我說,我去挫他威風,區區一個小偵探,敢在大名鼎鼎的毛利偵探麵前欺負人?”毛利小五郎喋喋不休,頗有要是見到明智吾郎就好好教訓一頓的架勢,“你就等著讓我給你漲勢吧!”
我覺得事情不用鬨那麼大,擺了擺手,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毛利先生,聽說過三年前因為失智症而下台的綾小路內閣議員嗎?”
“哦,差點當上日本首相那個。我聽說因為那件事之後,原本獅童正義可以上位的,當政黨力量不足,結果他沒有當選,讓其他黨首上台了。今年十月份選舉,他應該有很大幾率競選成功吧?”毛利小五郎平時都有關注政治,自然對事件也比較了解,“競爭的黨派這一屆都不行,要麼是政績,要麼是部門出事,獅童正義應該是妥妥的了。”
“那個綾小路議員會有孩子嗎?”
“你不要吧?”毛利小五郎頷首看著我,質疑的眼瞳裡麵仿佛已經走完了一場狗血劇,“你不會想說,其實你是他的私生子吧?”
“如果我是他的私生子,我怎麼敢用同一個姓氏嗎?”
“那倒也是。這簡直就是在告訴全世界私生子的存在。”毛利小五郎繼續看著我,眼睛裡似乎在詢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覺得明智吾郎可能是那個人的私生子。按照我的觀察,他似乎很想證明心之怪盜團和近年來,尤其是今年猛增的一係列「精神失常事件」和「廢人化」相聯係。他甚至懷疑三年前,綾小路議員就是第一批犧牲者。”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驚天新聞。無論是私生子事件,還是綾小路議員事件而言……”毛利小五郎嘖嘖稱奇,說道,“如果真的牽扯到政治的話,你要小心一點會比較好哦。社會可是很黑暗的啊,綾小路。”
我至今都在想為什麼明智吾郎要找上自己。
哪怕是磯上導演說我一句聰明,也不至於要找我?
這天底下比我聰明的人多了去了。
往好的方麵想,也許明智吾郎欠了磯上導演的人情,所以明智吾郎才帶上我。
往壞的方麵想,明智吾郎其實已經知道這件事牽扯頗深,為了找個替死鬼,才盯上我這麼一個一窮二白的人。到時候給我扣個帽子說我要為綾小路議員複仇,所以才找上明智吾郎,請求他帶自己解決這個案子的。那如何證明我在關注綾小路議員,證據有「在我家的三年前的剪報」,又比如說「因為我收到報紙後開始調查綾小路議員的種種行為」。
……
我扔掉多餘的思緒,回過神問重點說道:“對了,毛利先生,你記得一個叫做安室透的偵探嗎?”
毛利小五郎歪著頭,抱著手臂思考:“偵探?長什麼樣?”
“金發,長得很高,天然皮膚黑。他說,前些天聽過你的處理案子。”我現在想起來突然覺得我運氣怎麼那麼差,每次有案子的時候,我都不在現場。我在現場的案子都被我處理糊了。
毛利小五郎當即拍大腿,說道:“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有同學會。”說到這裡,他有點唏噓:“老同學跟我介紹他的結婚對象,結果結婚對象在停車場的火災裡麵喪身。”
“他殺?”
“自殺。”毛利小五郎並不想要講得太詳細,轉了話題說道,“那個偵探找過來做什麼?”
“他想拜你為師。”
“我可不收徒。”毛利小五郎擺手道,“他下次來的話,就這麼告訴他就好了。”
“我覺得他不像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他連在偵探社樓底下的波洛咖啡館打工的長期計劃都做好了。
“要不要打賭?”毛利小五郎自信一笑,“要是我最後收他為徒的話,那我就破例也把你收了,怎麼樣?”
我覺得毛利先生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