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剛想說,這個時候,由我們所在的車廂率劇烈地搖晃起來。其他乘客因為這突然而起的變動都下意識地縮起來,甚至躲在椅子底下的時候,乙骨憂太和伏黑惠兩個人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緊接著車廂裡麵突然壓下一股奇特的風流,不僅能夠感覺到空間的窒息感,甚至還覺得車廂要跟著被無形的力量帶出軌道。
“裡香——!”
乙骨憂太提起的聲線不知道是在召喚,還是在製止。
身為什麼都看不到的普通人,我現在就像是看慣了特效電影的觀眾突然來到了不加任何背景特效的靈異片場,心情上完全沒有任何和乙骨憂太兩個人有任何共鳴之處。
我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之後安然地繼續坐在原位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擔心,就是十分泰然地坐在原位上,要不是擔心喝水的時候,杯子的水會濺出來,我應該已經開了一瓶提神用的咖啡。
這份喧囂沒有維持太久。
一分鐘之後,除了把現場搞得像台風過境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車廂裡麵陷入了安靜,這份安靜是等待的,是試探的,是不安的。乘客們還藏在椅子底下等候會不會有第二波混亂。直到乘務員過來檢查情況,大家的聲音才接二連三地冒了起來。
“地震嗎?剛才?”
“難道是異能者嗎?”
“誰能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實話,因為有培養異能者的學園都市在,日本普通大眾都接受了這個世界存在著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而那些人大部分都去了學園都市接受教育,隻有少部分人在日本流竄。至於咒術師,除了圈內的人之外,基本沒有人了解咒術師,大部分人聽到這個詞,第一反應是和斬妖除魔的陰陽師一樣的存在。
我倒沒有覺得這樣存在著多種力量係統的世界有多麼奇怪。這說到底就是個彆領域上做出了一些垂直細分領域,就像是關注養生健康,健康裡麵又分出了皮膚健康,心理健康,身體各臟器健康等領域。各領域之間是互相配合又獨立於彼此,保持著一種動態平衡。
詛咒這一類不是所謂的怪力鬼神,而是來源於人的負麵情緒這一點並不難理解。一般來說,日本的妖怪都是出自於「畏」,即人們對某種事物的恐懼,也就是本來這種妖怪也就是與人有聯係的。而人自身產生對另一個人的詛咒——嫉妒,憤恨,埋怨,仇視,惡意,進而幻化成某種危害人類的存在。從出現的來源看,詛咒被單獨列成一種存在,並且隨之產生或者分化一種職業——咒術師,就說得很有道理了。
就是按我看到的詛咒來說,似乎就沒有長得比較好看的。
……
不知不覺就思維發散了。
乙骨憂太單手壓著我的肩膀,驚疑不定地說道:“綾小路前輩,你感覺如何?詛咒直接鑽進你身體裡麵了。”
“我很好。”
甚至想喝一杯咖啡。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對話,引起附在我身上的詛咒的暴走,所以乙骨憂太不再輕易和我討論這個話題了。
不過這麼一說的話,也許在遇到夏油傑之前,我早就遭人恨到現在了。隻是我對此不痛不癢,所以我到現在生活都沒有太多改變。老實說,我並不怕詛咒。
人要是真的那麼容易受詛咒而死。
那個人也不會活到今年才離世。
新乾線中途雖然出了意外情況,但也不影響旅程,隻是中間列車員和列車長專門到我們的車廂來檢查情況,確認我們的安全,還免費送了列車便當來安撫我們的情緒。
於是,這一趟旅行除了在原定計劃上遲到了半個小時外,就被大部分人當做奇聞異錄的談資,順利地掀過了。
從新乾線下車後,我和乙骨憂太他們要去的方向不同,所以我們一下車就互相告彆。我發給帝丹老師關於新乾線出問題的事情,也已經收到回複。
這次帝丹國際象棋社一共有五名學生參賽,三名男的,兩名女的。大家都有參加過職業比賽的經驗,對這次友情聯誼似的全國少年組國際象棋比賽絲毫不緊張,反而有種提前來修學旅行一樣的餘裕。而且,老師也是非常放鬆的狀態,一到京都,老師就帶著他們先去吃「京料理」了。
老師還發了這麼一條短信給我。
「綾小路,你要是不累的話,下午清水寺見。」
「我就不過去了。」
我剛打完字,背後突然起了一陣風,我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但對方似乎料到我的動作,長手一撈,把我的肩膀摁住了。我反手抬起胳膊肘,把對方嬉皮笑臉的表情從我麵前彆開。
“綾小路。”
是五條悟。
他背後沒有乙骨憂太和伏黑惠。
五條悟毫不在意我的動作,繼續說道:“關於我們之前提到的咒術界變革的事情,我剛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於是跑過來緊急和你商議一下。”
我冷漠地說道:“我不想聽。”
“沒事,你跟著我走就好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祓除你身上的詛咒呢?”
“……所以,我身上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的聲音一落,似乎麵前起了一絲風息,因為我額前的頭發動了起來,但是被五條悟壓住了。
“你的詛咒和乙骨是不一樣的。他是因為咒力強大而引起的特級詛咒,是質。而你——綾小路,你是量,數量的量。”
五條悟愉快地豎起一根手指。
“你是做了什麼,能讓超過一萬個以上的人都在詛咒你的?這可是在說明,你是超級大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