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爺不說話,剩下趙學禮、趙學景,趙洛泱更是不吱聲。
趙學景是完全弄不清楚情形,他根本不知道趙景雲是誰。
趙學禮從宋太爺和女兒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再琢磨一下丁榮說的話,這個趙景雲與聶大人有關,可能是個官員。
幸好丁榮開口之後,就沒準備這樣停下來。
“不信你們可以搜檢我裡衣口袋,裡麵有大老爺給二老爺的家書,家書上有我家大老爺的私印。”
丁榮話說完,將目光徑直落在宋太爺臉上。
宋太爺心裡罵了一句。
都看他乾啥?娘的,他睡得好好的,被人稀裡糊塗叫起來,麵對這樣一樁大事,他招誰惹誰了?
早知道他就不吃那兩碗牛肉飯。
被幾雙眼睛盯了一會兒,宋太爺轉頭去看趙洛泱,趙小狐狸一臉受教的模樣,他的肺好像一下子被氣炸了。
“看我作甚?”宋太爺道,“去拿出來看看。”
到了這地步,還能當做啥也不知道嗎?
趙洛泱沒有動手,她有爹和叔在,根本用不著她。
趙學禮在丁榮身上摸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布包,從裡麵拿出兩封信函。
趙洛泱湊過去看,其中一封是寫給趙景言的。
宋太爺遲疑片刻,將那封信打開,他也不去看信上的內容,先看到落款,上麵蓋著私印,果然是趙景雲。
宋太爺將信函先折起來,然後看向趙學禮:“去將張典吏叫過來吧!這些事我也做不得主。”
換句話說,他也得借東風。他們這一行人中,唯一能通衙署的也就是張典吏了,無論如何都得讓張典吏知曉。
趙學禮應聲去尋人。
趙學禮離開之後,丁榮看著宋太爺道:“我家大老爺是新上任的洮州知縣,我之前聽你們說話,聶大人好似與你們提及了此事。”
宋太爺沒有回答丁榮而是道:“你家大人既然是洮州父母官,那戶曹為何要帶人捉你?”
丁榮遲疑片刻,目光堅定道:“我家大老爺是好官,為的都是百姓。你們若是怕被牽連,就當做沒見過我,就算我之後被戶曹那些人抓住,我也不會供述出你們。”
宋太爺也沉默下來。
趙洛泱盛了一碗水給宋太爺,讓宋太爺潤潤嗓子。
宋太爺看著趙小狐狸就來氣,可偏偏又喉嚨冒煙,不由地怨懟趙學景,那麼大的人居然沒有他侄女兒懂事。
宋太爺喝水的功夫,張典吏被趙學禮請了過來。
在路上趙學禮將發生的事大致與張典吏說了一遍。
張典吏也是驚訝,沒想到那麼多守夜的人都沒能察覺異樣,人偏被趙姑娘抓到了。
“也是巧合,”趙學禮為女兒辯解兩句,“剛好那人自己摔暈了。”
可真巧!張典吏暗自腹誹,彆人咋遇不到呢?趙家人再怎麼遮掩,也擋不住讓人看到趙家姑娘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