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一臉苦澀:“果然助紂為孽是要受到報應的,多虧你沒事,否則我如何去見你母親和族人?”
蕭煜聽到這裡,站起身向張堯行禮:“這些年勞累三舅了。”
張堯忙擺手:“我也沒做什麼,仔細說起來,還有許多見不得光的……”
說到這裡張堯停頓了片刻。
“好在我知曉相王一些事,”張堯看向蕭煜,“說不得能幫上忙。”
“不急,”蕭煜望著張堯那蒼白的麵容,“等三舅好一些,我們再慢慢說,眼下我們應該早些趕回西北。”
張堯病的厲害,經不起路途顛簸,眼下病情好轉許多,最要緊的就是跟著蕭煜到封地。
張堯點點頭:“相王養了不少私兵,太原府附近就有,如果能抓住那些人……”
“我知道了,”蕭煜道,“抓了一些人,但不足千人,且太原府還有相王的產業,他們大可以說是為護家業糾集的下人。”
張堯一愣,失望地道:“看來相王做了安排。”
“如果我能早點下手就好了,”張堯歎氣,“至少能多幫幫忙,等我好一些,我就去聯係安插的人手,定要將相王的一舉一動探清楚,相王不除,你一日就不得安生。”
“除了相王……其餘宗親……你也要多加防備,不知道他們之中有誰是相王的人。”
“有些人看不透啊……你外祖父到死都念叨,若是不將你母親嫁給先皇就好了。”
“先皇從小沒有母親,不過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被丟出京,甚至沒有給封地,日子過的十分艱難,後來遇到了你外祖父,你外祖父也想過,要不要將女兒嫁給皇室,是先皇幾次相求……”
“你大舅父也被先皇打動,幫他說話……那些事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母親過世後,先皇任由宗室陷害張家,不止沒有幫張家說一句話,將張氏一族那麼多條性命物儘其用。”
“這就是為何我那般憤恨先皇,寧願投靠相王……讓蕭氏自相殘殺。”
張堯再次看向蕭煜:“你定要小心啊!你不想傷人,但他們想要害你。”
蕭煜低聲道:“舅父先養病,相王的事有我在。”
張堯還有許多話想說,礙於自己的身體著實虛弱,隻能先聽從蕭煜的安排。
蕭煜走出門,站在院子裡半晌沒有離開,片刻後屋子裡傳來張堯壓抑的哭聲,顯然是想起張家的舊事。
蕭煜腦海中也浮現出張皇後的麵容,埋藏在心底的那處傷口再次被撕裂,胸口的怒氣也不斷地上湧。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夫君。”
緊接著一雙手臂伸過來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蕭煜拉住了那纖細的手,她的手指有些涼,手心被韁繩磨得發紅。
蕭煜的心忽然軟下來,他低聲道:“不是不讓你趕過來嗎?怎麼就是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