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俏的麵孔抽了抽,曉得對方對雲雨之事並無興趣,再如此強迫不過自取其辱,正欲起身——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踢開了,謝爻與壓在他身上的女子齊齊轉頭。
綽綽燭影之中,謝硯麵色晦暗:“九叔,天在水買好了,走罷。”
“……好……”謝爻愣愣的,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頭對壓在他身上的女子道:“姑娘,請你從我身上起來,有勞。”
女子瞧了眼俊俏陰鷙的少年,又瞧了眼謝爻,問道:“他是誰。”
“我兒子。”謝爻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好罷,”女子還算有些羞恥心,不至於在人父子麵前為所欲為,正當謝爻鬆一口氣的時候,女子笑盈盈轉向謝硯道:“小郎君,你爹他,不大行。”
“……”謝爻不想玩兒了,咬舌自儘算了,投什麼胎。
謝硯冷冷的掃了衣不蔽體的女子一眼,女子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多言,乖乖從謝爻身上起身,草草攏了攏鬆散的頭發,懶懶步出屋子。
“硯兒,過來扶我一把。”媚毒未過,謝爻仍全身無力,連聲音都是飄的,聽起來平添幾分模糊的曖昧。
“嗯。”謝硯立在榻邊片刻,逆著光,謝爻看不清他麵上神情。
謝爻心虛地吞了口唾沫,喉結微動:“硯兒,並非你想的那樣。”
謝硯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結上,緩緩下移,掠過瓷白的胸脯和淡粉色的玲瓏:“侄兒並無多想。”
如此說著,他坐了下來,俯身為九叔將衣衫一件件穿上,衣帶束好,端端正正整整齊齊,溫暖乾燥的指尖不經意掠過□□的皮膚,激起細微的顫栗。
“還好你來得及時,”謝爻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多做解釋,一來他是長輩,並無與晚輩解釋自己行徑的義務,二來越是解釋越是掩飾,反而更可疑,隻問道:“對了,你如何得知我在此。”
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我嗅到九叔的靈息。”
“原來如此,多虧了你……”如此說著,謝爻將手搭在對方臂上,謝硯托著他的背順勢將他一把扶了起來,比起扶,或許更像抱。
謝爻將頭枕在侄兒肩上,微微喘著氣:“怪我不甚,中了屋中媚毒。”
謝硯不置可否:“九叔可是要歇一歇?”
“嗯,借你肩膀一會兒就好。”語氣又恢複了往日漫不經心的調笑,他心安理得地靠著謝硯,緩緩調理靈息。
彼此挨著,半盞茶的功夫,謝爻氣力恢複了近半:“走罷,再拖下去就過了子時了。”
謝爻雖不是什麼浪漫的人,儀式感卻是有的,為人家喝酒慶生辰,跨零點才有意義。
“九叔可走得動了?”謝硯微微低頭,嘴唇不經意擦過九叔披散而下的頭發。
謝爻發笑:“你九叔我不至於如此弱不禁風,歇了這麼久還走不動,可咋辦?”
“我背你。”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謝爻嗤的一聲笑,剛想吐槽成何體統,轉念一想,上次在忘歸林,上上次在葬雪嶺,自己失去意識可不就是謝硯將他背回客棧的麼……
立刻訕訕道:“咳……我沒事啦,走,我們尋個地喝酒去。”
“去哪?”謝硯挽過九叔的頭發重新束起,柔軟清涼,纏繞在指尖的觸感久久不散。
“跟著我就行啦。“謝爻站起身,謝硯似怕他站不穩緊緊貼在身後,此刻謝爻發現,這侄兒已經比他高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