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熙鳳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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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乾淨、柔如少女青絲的湖州之筆,蘸上臨窗案幾邊的硯台墨汁,筆尖剛柔並跡,字從右到左豎寫下來,端端正正、清清秀秀,偶有一錯,一叉劃掉,那幾排字是《孟子》的:

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逾牆相從者,父母國人皆賤之。

書法並不好練,《蘭亭集序》那麼多個“之”字,變化多端,傳聞王羲之練字,養鵝觀之,描摹形態,一湖池水皆被毛筆洗黑,方成一代大家。

但勤修不輟,毛筆字總能過關的,賈琮想。

晴雯倒適合給他磨墨,紅袖添香夜讀書,好像富貴人家的公子都有這待遇,要她服侍沐浴,她是不會答應的,賈琮也沒往這方麵想。

她一如既往端飯回來吃,有一道豆腐皮包子,這是她所鐘愛的食物,另外還有精致的葷腥,夥食比往常好多了,琮爺的發難早已傳遍闔府,她知道這些變化的來龍去脈,三丫小辮子,大紅背心,套手鐲的手腕肌膚嫩如剝蔥,水蛇腰係一條汗巾,胸前一對小蓓蕾含苞待放,好似江南雨巷的油紙傘,撐起一片天。

晴雯仍舊往杌子坐了,一雙眼睛好像會笑:“你猜老太太還會讓璉奶奶管家嗎?說給你一個事兒,趙姨奶奶逢人就說,璉奶奶一手遮天呀,挪用官中銀子呀,克扣月例呀,像陣風一樣,誰都知道了,唉……你也是膽大……”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賈琮筷子一停:“我猜她輸定了,人在做,天在看,天怒人怨,她那種要強的人,沒臉出來……而且,來旺夫婦兩口子,不可能不明白她的過河拆橋,向老太太說實話又何妨呢,總能問出真相來,即便,老太太不公開,眾口鑠金,她也不好意思了,無論管家管事,要的就是威嚴,是不是?”

晴雯眨眨眼,點頭,這個人,說話、做事很有條理,不像寶二爺那個混世魔王,真不明白璉奶奶哪裡看不慣他了?偏要百般刁難?

賈琮胃口大開,眼前坐著個小美人,可以佐食也,這小美人有林妹妹的風情。

紅樓夢有兩名女子與黛玉相像:一是晴雯,二是齡官。

她吃的不多,西府的牢籠也寵得這些有體麵的丫頭,身子嬌滴滴的像個千金小姐,晴雯想起了什麼:“大老爺、二老爺囑咐你拜師求學,你看我能跟過去嗎?”

“好像不行。”賈琮搖頭道:“內宅的丫頭,沒有隨便出府的先例,除非是管事、買辦的媳婦、婆子。”

出去你也走不遠啊,畢竟裹小腳的。

晴雯氣悶悶的,不說話了,自己吃完,手癢,一個人在桌邊玩骨牌。

賈琮自想心事,哪裡顧及到她,他在想賈政的推薦有問題啊,秦業是工部營繕司郎中,正五品京官,四品以下雖然不上朝會,但是工部營繕司的職務也夠忙的,哪有時間教他八股文?莫非秦業告病或者賦閒了?

再者,紅樓夢寫得明明白白,秦業是“官囊羞澀”,才讓親生兒子秦鐘入賈府族學的,他會答應麼?一個正五品郎中,工部營繕司又是管建設的,他為何撈不到油水?難道是為官太清廉?是否如海瑞一般死板?

秦可卿是秦業從養生堂抱來的養女,那時秦業無兒無女,一同抱來的尚有一個男嬰,後來男嬰夭折,秦可卿活了下來,秦業又老來得子,有了秦鐘。秦可卿小名可兒,表字可卿,秦鐘,表字鯨卿。

還有一事,他原本打算今年參加宛平縣試的,對自己當然有幾分信心,現在看來,二月縣試怕是已過,按賈代儒的意思,是還要磨練。賈琮倒並無失望,縣試他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那就再學一年,明年再戰。

多幾分信心也好。

科舉之路十分難走,自身實力是主因,還要看運氣、考官等因素,如明代徐光啟,並非實力不強,而是不對考官胃口,幾次落第,後來黜落的文章對了一位考官脾胃,這才功成名就。

……

飯後往院中甬路跑一番,晴雯習慣了他這些怪異的舉動,不伺候他沐浴,衣物也不敢拿去東廂房了,賈琮一身清爽出來,疲累後的放鬆令人舒泰,廊下的綠色鸚鵡叫:“晴雯,滅燈了。”

晴雯靈動的素手伸出米白衣袖,往嘴一抿:“這鳥隻會學你的話,為什麼不學我呢?”

賈琮看著她和它笑:“它似乎不懂這話的意思,時間概念也沒有,亂叫。鳥也是認人的,萬物皆有靈性,你脾性剛烈、暴躁,就像一塊暴碳,它不認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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