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過,賈珍賈蓉變成這樣、賈惜春受冷落,賈敬是有責任的。
“太爺即便有進士之身,橫豎大宗宗子是被我們敗光了,西府有一位入宮的大小姐,怕是看不上咱們了……六親緣薄呐……同宗、親戚都靠不住,祖宗也靠不住了,唉……隻希望那邊大妹子的娘家也能出點力,報了賈琮這仇,咱們繼續過逍遙日子去……”賈珍頗有唏噓:去求老內相戴權,一介閹人,真是屈辱!口上那麼說,他可不認為自己有罪,還不是賈琮無事生非、為了一介女流鬨的!古人說紅顏禍水,他看來所言不虛!
賈蓉心裡對賈珍的“被我們敗光了”,頗有微詞,隻是不說出口:哪裡是我敗的?
說曹操,曹操到,喜兒才進來稟報“琮爺登門”,賈琮就先一步踏進院子,父子二人冷笑一聲,出書房換了一副親切表情:“難得琮弟過來一趟,記掛我們父子。”
“一家人,珍大哥何須見外?”賈琮笑哈哈的,賈珍賈蓉請他進屋坐,賈琮環視一圈,長歎幾聲,沉痛、關切地道:“不了,不了,我才在芸哥兒家坐了一會子,今日來是有事的。我想著,去年我這弓馬技藝是在東府會芳園學的,可巧這幾天我要去西山拜訪一位大儒,遊學之餘,不妨涉獵。今次我出錢做東,邀請珍大哥、蓉哥兒、璉二哥、薛大哥一場人,好好遊玩一番,如何?”
賈珍賈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疑起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賈琮坑了一次,這次會是套麼?他們可不清楚賈琮知道他們起了疑心,說著話還是親兄弟一般密切,聽起來,有賈璉、薛蟠在,此事一點也不像是下套啊……
賈珍享樂慣了,一年不出門縱情,很是手癢,又自恃有王熙鳳幫忙,遲疑道:“那好,琮弟訂個日子?”
“三日後吧。”賈琮人畜無害道:“三日後去西山,小弟先不打擾了。”
望著賈琮彬彬有禮、講究地叫孫福送了綢緞禮物,賈蓉若有所思道:“父親,為何答應琮叔?”
“哼!”賈珍一拂衣袖:“咱們可不會再上當!不論他設不設局,不是打獵嗎?那麼多人,茂密深林,趁機亂箭射死了他,豈不是一了百了?”
“也是。”
賈蓉回房找新娶的正妻胡氏歡樂,賈珍玩了兩個小姨子,但還顧忌一點尤氏的臉麵,當眾不做,他也不賴,又新買了一個小妾文花,文花精通音律,一首蕭笛吹得好,賈珍念念不忘地回房尋文花來做另一種“吹簫”了。(原著賈珍就有文花這個女人,賈蓉後來的正妻,原著說法混亂,一會胡氏,一會許氏)。
西小市廊房巡查一會、賈芸家又待一會,賈琮騎馬繞到榮國府左近,在一狹窄過道見到興兒、昭兒、隆兒、慶兒、住兒幾個在暴打賈瑞,賈璉冷眼站在一邊。
說起來賈瑞,是賈琮利用了他,賈瑞這人注定被王熙鳳整死的,如今王熙鳳又兩次被賈琮整得死去活來,氣病了,這又算救了賈瑞吧?
這筆糊塗賬,是算不清了,世上又哪有兩全其美的法子,當了表子,還能立一座華麗的牌坊?
這一世,他注定了,要雙手血腥。
如果這是罪孽,這罪孽就由我賈琮來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