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瘦馬你知道嗎?打小培養出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那個勾人,就不像你一塊暴碳,一塊乾柴,一點火,就燒得那個旺……還有一個大太太娘家的表姐,可是典型的蘇州麗人……”賈琮恨鐵不成鋼地道,暗暗觀察晴雯臉色。
不等他說完,晴雯眸光盈盈,淚光楚楚,轉身直視他道:“我在你心坎兒上那麼不好麼!我就說句氣話,你就拿彆人來氣我,你還去喝花酒了?你們公子爺們,果然是一個脾性的……”
說著就眼淚止不住地掉,賈琮抱住她,拍拍她肩膀安慰,又說了些江南的所見所聞,林如海喪事怎麼辦、特產怎麼好吃、坐船什麼滋味、蘇州怎麼過節的,又買了首飾、胭脂,賈琮滿嘴跑火車,見晴雯逗笑了,暗暗得意。
晴雯心道:“你看清了我的心思,我的心思你看不清嗎,傻人……”
……
“孩兒給老爺、太太請安了。”
賈琮在東路正堂屈膝下跪,心道:“就算給死人下跪吧……不冤……”
賈赦興致缺缺,鼻孔“嗯”的一聲,瞥見小兒子增高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那種風塵仆仆尚未洗儘,封建家長“抱孫不抱子”的虛偽、剝奪人權的作風也不體現出來了。
他體型與邢夫人一樣虛胖,倒是絕配,多年以來,縱欲過度,因此近來時常內闈不振、半途而廢,頗不儘意。
是以,人也就懶了,沒興致了。
其實在賈府家中,日日請安沒必要,賈母等人都不讓兒孫天天過來,賈寶玉嬌生慣養、林黛玉體弱,來不來更是隨心,隻是麵見長輩必須請安,微言大義,見微知著是也。
賈琮看一眼便明白賈赦病在哪裡,腳步虛浮、喘氣急促、容易心煩,這是腎虛啊!
可惜這時代沒有他好我也好的腎寶片!不過增強房中的藥物倒是不少!賈琮轉轉眼睛,暗暗動了心思。
身強體健還屬邢夫人,大嘴一張,就是一副居家婦人聒噪的口氣:“你也十一歲了,也不小了,下蘇州一回,身量也高了,邢家那邊如何啊?”
“舅舅、舅媽、邢姐姐都安好,家中還有地,兒子孝敬了一些江南的土特產,老爺太太受用麼?”賈琮絕口不提自己的田莊。
邢夫人咂嘴道:“那醃製品還好,就是江南的橘子,沒冰窖藏著,就爛了,味道也渾,嗯,你下去備考吧。”
聽見娘家不哭窮,邢夫人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向她哭窮、要她接濟,彆提多彆扭難受的!可不願意分一個銅板給他們!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不靠你們,你們也彆指望我!
賈琮跟賈迎春出來,姐弟倆聊了些話,迎春說的都是家事,賈環怎麼不聽話,學業不長進,王夫人對寶玉嚴厲了些,礙於賈母寵溺,又不敢過多責備寶玉,所以寶玉還是沒考中秀才……之類的家長裡短……
賈迎春要去王熙鳳院子坐坐,賈琮搖頭不去,同居一府,嫂子和小叔子卻是陌路人,賈迎春溫和道:“兄嫂見麵,又不會吃了你,過去的,都過去了,嫂子懷了個人,將來是你侄女、侄兒,真不見?”
王熙鳳懷孕了?
貌似是,今年七月初七生,明年女兒出天花,按慣例習俗,兩口子搬家,賈璉又能偷多姑娘了,看來賈璉還是給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