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笨,還是我,寶姑娘說得不錯,女子無才便是德,作了詩書,也沒個用處。”香菱一蹙眉,眉心的胭脂痣仿佛在動,“趕明兒向晴雯姐姐學學針線,林姑娘也是會做的。”
“那是你們沒事做,消遣時間的,要說沒用,也不全是,這不就賺了錢嗎?”賈琮道。
香菱擔心:“老太太知道了,你怎麼辦呢。”
“林姑娘說了,不啞不聾,不做當家翁,老太太會裝作不知道的。”賈琮一說,林黛玉笑了:“我回京之後,你去了吳縣?”
“嗯,木瀆就在盛澤北邊。”賈琮起身要走,紫鵑眼珠子轉過來轉過去,暗暗想了一通,嘴角含笑,等他們掀竹簾出去,林黛玉恨聲道:“你笑什麼?”
“我是為姑娘開心啊,你和寶二爺,有說笑親密的時候,但也有慪氣傷身的時候,特彆是那回清虛觀打蘸,貴妃娘娘的賞賜,唯獨寶二爺和寶姑娘的一樣,寶二爺又還惦記史大姑娘,巴巴的藏了麒麟,可不是有了這個,忘了那個……琮爺至少……至少沒讓姑娘傷心啊。”紫鵑隨意道。
林黛玉翻翻書本,沉吟不語。
……
晴雯、香菱一左一右跟著賈琮回去,香菱自打和賈琮相處日久,覺得不知比薛蟠好了幾倍,暗覺慶幸,晴雯也和賈琮所擔心的不同,晴雯再爆烈,終究是一個丫頭,不刺激她,這丫頭還蠻聽話的,讓賈琮頭一次嘗到了小夫妻的味道。
“琮叔。”英俊無比的賈薔從梨香院門出來,打招呼,賈琮道:“又來看齡官了?”
“是啊,她那人多病多愁的,幾兩銀子買個雀兒給她玩,她叫我放了。”賈薔也不忌諱,流連戲子本不是什麼大事,他這人也是個癡情種子。
叔侄倆聊幾句分開,出了園門,賈琮想想道:“香菱,要不今晚你進來跟我們睡?”
“嗯……”香菱呆呆答應一聲,繼而道:“啊?”
晴雯咬牙切齒:“怎麼是我們?要睡也是跟你睡,彆搭上我。”
賈琮啞然,看來三人同床是不可能的了,再瞧瞧香菱,低頭,貝齒咬著紅唇,那副羞態與嫋娜,讓賈琮看得賞心悅目,他感歎道:“不是說娥皇女英是美談嗎?書上都是騙人的,齊人之福不好享啊……”
……
次日到榮慶堂請安,賈琮見到鴛鴦興致不大似以往了,都是賈赦強逼鬨的,姐妹們在說刻本的事情,個個大為滿足,賈寶玉對此也不嫉妒了,賈母享受的眼睛半開半合,琥珀進來回道:“東路那邊轟隆隆塌了一堵牆,大太太嚇得……”
賈母被驚到了:“好好的牆,怎麼會塌了?”
鴛鴦急忙扶住老祖宗,琥珀解釋道:“老太太彆擔心,沒事兒,衙門的人說,是要先預備一座牌坊。”
“什麼牌坊?”賈母奇怪。
“說是進士牌坊,這會子外麵都傳,琮爺會試過了,叫做貢士,下一月要進宮去見萬歲爺,參加朝考呢,朝考完了,才是進士。”
“中了第幾?”賈母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請安的賈琮,一屋子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