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啊,這孩子也不錯,是哪一年來著,劉姥姥進來,咱們去蘅蕪苑,我就說寶釵的家室裝扮,太素、太淡,不像個千金小姐,但你是個知書達理的,不像黛玉多愁多病,進了琮兒的門,那是委屈你了。”
薛寶釵倒無不好意思,不過真不敢和賈琮一塊坐,邢夫人大體對這兒媳婦也比較滿意,寶釵風評極好,不會給她堵心,唯獨王夫人的老臉,笑一下陰一下的。
“老祖宗,就是去年的事兒,劉姥姥還給大姐兒取了名字呢,瞧老祖宗都忘了。”王熙鳳提醒。
賈琮沒聽那一屋子的嘮叨,和賈迎春小聲聊,賈迎春興致不高,賈琮嗑瓜子:“孫家的婚書定下了?”
“婚書沒定,不過人來了三次。”賈迎春害羞,嗔道:“你都是當丈夫的人了,應該操心你女人去。”
本來迎春應在他之前出嫁,但是他奉旨成親,又快了一步,賈琮本想加一味大黃,先讓賈赦去死,兒女守孝,也就拖住了,但是這樣對他自己影響太大了,如此一來,他必須丁憂,守孝三年,三年之後,怕是連自己也保不住了。
也就隻能探探孫紹祖的老底了,先把那個中山狼整死了再說。
“可惜這一門好親事,政兒出差不在,不然再無遺憾的了。”賈母還在那歡喜。
……
薊州黃崖口營。
口關的冷風颼颼吹過,登樓可見青山口寨、太平安寨、小平安寨,魚陽驛在後方荒道的夕陽剪影裡。
“任指揮使,殺良冒功,該當何罪呀?”王子騰頂盔貫甲,輕飄飄地問道,口營的帳篷被風吹著,他腳下是新刨開的土地,裡麵有幾百無頭屍體。
任指揮使剛跪下來,王子騰回身按住他後背,任指揮使掙紮一陣,等王子騰抽出刀子,隻見鮮紅的血液飆出來,濺濕了他的臉和臉龐的盔甲,親兵遞過白布,王子騰一邊用白布擦拭心愛的寶劍,一邊淡淡道:“廢物!本統製要你何用!”
薊州黃崖口營的參將、遊擊、都司紛紛單膝跪地的跪在他左右,王子騰麵向北方道:“那些,是你們給朝廷的!這些,是你們給王子騰的!韃子不退兵,你們殺良冒功給我王子騰有什麼用!韃子能輸一百次、一千次,而我王子騰,一次都輸不起!”
“統製,魚陽驛來信,賈修撰奉旨大婚了。”探馬傳信來,王子騰拆開漿糊,隨意一看:“此去順義有多少裡?”
“三河驛到密雲再到順義,二百二十裡。”
“寄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