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啊啊!”
張茂才的叫聲簡直震動雲霄,穿金裂石,第一批行刑雖然隻是外八字、看著打,不會傷筋動骨,但那種皮肉之苦,養尊處優的人還是受不了,另外兩批人,已經有人不受控製地尿褲子。
賈琮死命忍住不出聲,隻覺得屁股涼嗖嗖的,明顯是流血了,他暗道:“流得值得啊,這回不僅能保住小命,還能一勞永逸地乾掉魏無知他們……”
輪到第二批,餘彪咳嗽一聲:“呂純良,你可以走了。”
呂純良正是那個欽天監,他搖頭反駁:“微臣以水星偏離星宿軌道,勸諫皇上,自願遭受廷杖。”
實際上是他想進忠臣名單,背朝天躺在木板上麵不能動的賈琮無語了,還有這種人,不過想想,他又何嘗不是這種人呢?
餘彪微微一笑:“用心看著打!”
腳步還是外八字,等輪到第三批的時候,劉知遠、餘彪的腳後跟突然分開,靴尖並攏:“好生著實用心看著打!”
魏無知他們雖是看不到劉知遠兩人的腳型,但說話明顯不一樣,知道受人報複了!可他們又能如何!
錦衣衛動刑,棍數、力道看起來沒有什麼差彆,然而這些練過的人,一種隻讓人受皮肉之苦,一種卻是五臟六腑都震碎了!內八字顯然不會活命!必死無疑!
到時候如果責問到他們,他們搪塞的借口也很簡單,是因為大臣身體不好!或者傷勢治愈不當!不是我們的錯!
第三批人的叫聲卻不及張茂才那麼大,也許這種有差彆的刑法,感覺是不同的,廷杖完畢,太監去正陽門外通知各自的轎夫、小廝奴才進來收拾。
“琮爺……”孫福看得十分傷心,這可是從小陪他一起吃一個人的奶長大的人啊,抹著淚吩咐轎夫直接抬木板,能坐一回轎子出宮,賈琮等人也算光榮了。
一個個抬出去的時候,並排的魏無知等人,看賈琮的眼神,似乎要生吞活剝了他。
賈琮卻以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魏無知他們,等再次來上班,他不會看到這些政敵了。
……
新科狀元賈琮帶頭上書,並且遭受廷杖,先是傳遍了皇城的六部科道各衙門,很多官員對賈琮的印象大為改觀,忠臣,少年領袖,就要這個模樣。
繼而消息迅速向內城、外城傳播,第二天,勾欄酒肆茶館、天橋說書人就新鮮出爐了一回“賈修撰冒死救黃河,呂欽天上書說中原”。
說得繪聲繪色,傳遍街頭巷尾,好像他們親眼見過一樣。
最後這個消息以京城為中心,迅速向天下各省輻射,賈琮、司馬匪鑒、王應麟、張茂才不出幾日,被時人並稱為“丁醜四君子”或者“山海四君子”,這次廷杖被人稱為“丁醜上書”,津津樂道。
賈琮之直名,震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