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的韓荊州,生不願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賈琮感動地執起寶釵的手:“你的嫁妝不要動,全靠女人,我心裡就不好受。”
香菱還沒什麼,晴雯便覺得一股酸楚,薛寶釵笑道:“轎子備好了,快走罷。”
賈琮起身拉晴雯:“你來給我換條腰帶,要革做的。”
晴雯頓時心情就好了,想想道:“腰帶還是鶯兒打得好。”
薛寶釵笑了一會,又低頭苦歎,小紅又傳薔大奶奶過來了,原來是那個齡官,薛寶釵忙去敘話。
……
平兒回了東路,見房裡的賈璉麵色不錯,她道:“是好消息,琮爺升官了,是個外任禦史,巡查三個省,三日後就要動身了,是不是備點什麼?”
“好,平兒你安排吧。”賈璉摸摸鼻子,仔細看看平兒,模樣身材是一等一的,更難得的是脾性、行事,潤物細無聲,時至今日,到平兒偷偷幫助他那一刻,賈璉才發現這姑娘有多好,他下決心道:“平兒,明兒我們告訴父母一聲,把你扶正……”
哐當!
平兒手中的杯子掉落,出神了好大一會兒,忽然冷笑道:“老太太那兒怎麼瞞過去?那兩個姨奶奶也不是息事寧人的,奶奶的案子怎麼判呢?我可沒那福氣!”
說著彎腰去撿杯子碎片,賈璉抓住平兒雙手,離開座位,蹲下來道:“你看我是那種趕儘殺絕的狠心人?秋桐還說我耳根子軟,按理鳳丫頭害的兩條人命,都不是奴才,隻要我吩咐人去衙門,她早就繩之於法了!我好歹不要她的命,一日夫妻百日恩,十多年的夫妻,這也算恩情罷了……”
“你不想想,那個母夜叉讓你受的苦,還少麼?你還護著她?老太太知道了也沒事,鐵證擺在那兒,好姑娘,我才發現你是最好的。”
“二爺何苦來哄我。”平兒最清楚賈璉那朝三暮四的性子,想起往日種種受氣,落淚咬牙:“若我不從呢?”
賈璉尷尬道:“失去了你,我怎麼過得下去?”
……
西城,王家,庭院。
隻有一個昔日娘家的家生丫頭金貴陪伴王熙鳳,剛到娘家一天,不僅嬸子不待見她,冷嘲熱諷,就連父母都不高興,說她給王家丟儘了臉。
王熙鳳早預料到會這樣,對於她所做的種種惡事,她並不後悔,也不知道後悔是何物,重來一次,她也會這麼乾,她就是秦可卿口中的脂粉堆裡的巾幗。
“小姐,大爺一早帶巧姐出城了,打點行李回金陵……”金貴進來,欲言又止。
王熙鳳點點頭,打算趕緊走,帶女兒回了老家,一個女兒,料想賈璉也不會逼過來。
“不過,我聽到了幾句話……”金貴為難道:“那邊的環三爺、芹爺常來和大爺說話,我偷偷在門外聽到幾句,芹爺說:大老爺買的丫頭,都值八百兩,那是調教好的……環三爺說:巧姐這模樣,就是沒調教,轉手差不多也有五百兩……大爺說:五百兩,夠了……”
“啊……”王熙鳳一驚而起,她怎麼想也想不到,她的親哥哥,竟然要賣她的親女兒。
怎麼辦?到了今天,求人無路,關係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