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是遙堤,比縷堤高,縷堤和遙堤之間,留出數丈空地,這些空地是專門把泥沙截留下的。
黃河攜帶最多的就是泥沙,泥沙也把沿岸莊稼裹得沒有樣子,遙堤把你泥沙留住,還能使河岸的河床增高,既避免向外流,也能護住黃河。
當然,有這兩層還是不夠的,黃河泛濫,伏屍百萬,另一個時空李自成決開黃河,整個開封城都淹沒了,更何況淮安的裡下河地區?
故此還需要設計一層減水壩來減壓,這減水壩按照古人的智慧,長寬高得按一比二比五來造,這種比例是經過實踐的最堅固的一種。
此外,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壓,還必須開挖分流、引流的河道,經過實踐,一般是“川”字形最合適。
當然,所有這些都需要人力物力財力。
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人力物力財力,而是政治的控製力、運轉效率。
文化是政治的外在表現,經濟是內在表現,也是決定性因素,反過來,政治決定了經濟生產力,在封建社會,已經注定了要根治黃河,是絕對不可能,道理很簡單,封建政治決定了小農經濟,這種經濟支撐不起黃河這個負擔,所以,隻能治標。
再回首現代的水庫,很多東西也是不會也不能公開的,必要時候讓磚家出來辟謠一下,嗯嗯,然後磚家被事實各種打臉……
賈琮思忖一番,回了岸上的中間堡房,這時魯廉憲也到了,招來河道衙門的同知、通判、僉事等管,以及一部分河工代表。
河道衙門是按巡撫衙門的模型設計的,一層層官員相當於廳長、局長、科長、處長,差不多這個意思,區彆隻是他們專管河道,撥款大多數就進了這些人的口袋。
“咳……本巡按也不多說什麼,這十三萬,是本官的家底。”賈琮使個眼色,賈芸把一摞銀票拿出來,賈琮道:“算是我的墊付,可勉強支撐數十天……”
眾河道衙門的官員,有的貪婪地盯了幾秒銀票,這台州銀票還是有信譽的,十三萬銀票,差不多也能換到十萬銀子了。有的則是羞愧的低頭。
“賈巡按……這……”魯廉憲欲言又止,且不說賈琮這是在明火執仗地說明他在受賄,就算把銀子交出來,可這樣當麵做,便讓這些官臉上不好看,這十幾萬,落到下麵,又能有幾萬?
“諸位大人和賈某人,和衷共濟。”賈琮按下魯廉憲的話,似乎並不在意,“賈某人這就回行轅寫奏折,再請些銀子。”
眾官安下心來,賈琮帶人走了,魯廉憲突然想起賈琮整治巫舟的手段,心下一凜,笑道:“辜同知帶我去辦吧。”
同知是他的佐貳官,責無旁貸,辜同知一聽,心花怒放:“多謝大人,下官一定辦好!”
其他科長處長,不禁眼紅起來,十三萬啊,換成今天的人民幣,少說六千萬塊。
魯廉憲退居臨時行轅的書房,那個幕僚又進來回稟:“老爺,那些小的們又探訪得一位美人,是金陵王家的,才二十幾歲,嫁過一次,美豔不低於原先那個姓秦的……”
並拿了圖紙出來,魯廉憲一看,果然是個美人!幕僚又說王子勝並非官家,沒了王子騰,也是落魄了的,娶她為妾並不犯法,魯廉憲稍稍開懷:“你下去打聽打聽王家的意思,若是成了,少不了你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