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您是公正法律的嚴格執行者,即便這威武的一次征伐,也隻像是喝了香檳之後的一次載歌載舞,對於上校來說就是兒戲。”一個荷蘭兵手抓從華人獵戶手中暴力搶奪來的鹿皮,舞動如旗,高高在上地俯視那些被馬拖曳著而慘叫得撕心裂肺的華人奴隸們,笑得無比暢快。
“噢,馬太,那太幽默了。”範比雅上校莞爾一笑,他馬後麵的那個奴隸撞到石頭,頭骨碎裂,腦漿等紅白之物溢出,他悲憫道:“真是可憐!太可憐了!”
差不多有幾個村的村民被綁縛著,在官道上被荷蘭兵驅趕前進,為首反抗他們統治的人,早已被範比雅上校當眾親手處決,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這種奴隸的反抗與暴動,在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的殖民地統治下,屢見不鮮,他們說不清這是第幾次了,為了達到更好的震懾效果,範比雅上校覺著讓更多人來圍觀,用火活活燒死他們,更好一些。
“脫離了西班牙不合理統治的尼德蘭英雄們,激發你們鬥牛的血性!我們能征服一切!”範比雅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堅定,他斬下一個婦女的頭顱,猶如踢皮球一般讓軍官們踢著玩,尼德蘭的英雄們在哈哈大笑、歡欣鼓舞著,他們血液沸騰,征服未知地、探索遠方、屠殺奴隸、買賣殺害,無疑是這些海上健兒最向往的事情,一旦做這種事,他們就會像西班牙鬥牛一樣被馴獸人激發了所有的獸性。
桂卜言掐手指如撥算盤,眉飛色舞:“三分之二上交給荷蘭財政廳?那麼,再讓基層管理人員貪墨一層,他們還怎麼活?”
高誌斌嘴唇煞白,顫抖著道:“千萬不能說這些。”
然而,他發現周圍的空氣很靜,這些“海盜”的眼睛紛紛泛出一種狠色,宛若噴火一般,伍三哥率先一抽腰刀,低吼道:“老子不能忍了!這就是一群禽獸!毫無人性的孽畜!”
“等等!呂將軍還沒發信號呢!”武狀元鴨子般的嗓音低沉喝道。
便在此時,薄霧之中,隻見四麵八方不知何時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帆船,抖見空中幾朵煙花爆裂,璀璨美妙,接著聲音炸響,仲尹暴起道:“老子也不能忍了!殺光這些殘暴的紅夷鬼!大家記住,燧發槍在五百步內射中人,那便是頂天、佛祖保佑了!一般精度隻在三百步內,裝填發槍也費時間,咱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配合隧道的人,一定能首戰告捷!”
“動手!”
賈琮的這些精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人,燧發槍的厲害,就在於無間隔列隊齊射,可是眼下荷蘭兵哪裡還有時間整頓?幾個騎兵哪能頂大用?
伍三哥衝入人群,瞬間便把給被火刑奴隸唱《聖經》福音的牧師劈開,鮮血濺滿全身,荷蘭人大駭,範比雅鎮靜道:“都是魔鬼撒旦!殺了這些撒旦!”
高誌斌麵無人色,攤到在原地,他又見到四周或者遠方丘陵高地,猛然衝出幾隊廣西狼兵,原來賈琮一方早準備好了隧道戰,也是此地在鳳矩城外,荷蘭連連失利,統治每況愈下,他抱頭鼠竄,躲進灌木林,雙手合十:“上帝保佑!”
遠眺港灣那一邊,大順官兵似是在架高炮台,高誌斌一哆嗦,急忙改口道:“佛祖保佑!元始天尊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