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回來,牛繼宗人高馬大地走進鎮國公府院子,與幾位世家兄弟一起,他們俱是身著錦衣衛該有的大紅蟒衣、飛魚服,戴烏紗帽,束鸞帶,威風凜凜。
牛繼宗、柳芳、陳瑞文、馬尚、侯孝康全部都是挺拔修長的身姿,皆因家世和資源都不凡,是以麵貌身材都威武雄壯,更何況陳瑞文、馬尚就如被賈琮整死的寧國府的賈珍,一個是三品威震將軍,一個是三品威遠將軍,皆是自家族長,賈珍生前是三品威烈將軍。而牛繼宗、柳芳、侯孝康都有爵位,前者一等伯,後兩者一等子。
不過兩人知道他們的爵位快要完了,由於和寧榮二公一樣,八公家裡的公爵都是死光了的,兒孫輩們亦隻是等等遞減的襲爵,早晚要變成平民,甚至如果被抄家清算的話,連平民都不如的。
因此各家都有著急找門路的人。
“石光珠現在是無權無職了,繕國公府也快名存實亡,我麾下番子探報,石光珠家下親信得在南城經營,粗略估計,他們南城一家促銷賣出去的利潤,連月來該有四五千兩了。”柳芳揮揮鸞帶,站起來拿起茶水喝下,氣喘籲籲,又是不甘又是羨慕嫉妒的樣子。
一個月四五千兩確實不少了,按此下去,石光珠投資回本再獲利應該不難,那種藥有用已被普遍證實,儘管有些副作用也比原來的藥好,太醫院都無法反駁了的。
陳瑞文目光陰冷:“這事兒已經讓司禮監掌印的趙公公不滿了,說是不知為何,為此皇上也少了對賈、薛兩家的不好的態度,無疑是讓賈琮如虎添翼,趙公公正得勢,錦衣衛挨他管,我們也不得不站隊了。我們暗中分批購買來轉手這一招也不行嗎?還有三王爺派係的人也不會看著賈琮他們躺著賺錢吧?”
牛繼宗黯然憤恨道:“該死!我的人分批搶購好像被限定了,除非是參與融資的人,不然一次也決不允許購買五十盒以上。”
侯孝康思索喟歎道:“糟了,定城侯府謝鯨乃京營遊擊,景田侯府裘良為五城兵馬司參將,他們肯定在城內有人手反擊我們的。”
大家都暗恨起來。
一次次看起來賈琮就要危如累卵的時候。
他偏偏就有手段反敗為勝,會討好皇帝,會拉攏陣營,會當官,會寫八股文,還會下海打戰,還會發明創造,這還是人能乾的事嗎?
同為勳貴家族的子弟,而且他們還是嫡子,賈琮卻是庶子,從小就要學會保護自己。
如此一想一對比,他們不禁覺得羞愧,牛繼宗最後道:“不過幾個侯府的人,我們還是公府呢,怕他們什麼?對了,我有一招,那些洋鬼子是知道配方的,我看他們可未必情願被賈琮囚禁一輩子,我們想辦法把他們搞出來。”
“確實可行。”三人大喜,俱是目泛異彩,一旦為趙公公完成這個任務,他們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實權勢力都會加大,振興各自家族也就有望了。
柳芳還道:“我的人還探明了,賈琮私下經營的肥皂也在擴大作坊,這東西早賣到揚州分店了,我用過,比不上上好的潔淨方子,但是便宜啊,比皂角好,市場十分廣闊,這個也最好把它偷出來。”
“娘的,怎麼好東西都讓他賈琮占了呢!”陳瑞文愈發嫉妒起來,眾人眼紅不已,紛紛都讚同要搞到賈琮的配方,有錢大家一起賺,不讓賈琮吃獨食,他們商量起來倒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是偷或者搶。
皇上對趙康的寵信度,可比對賈琮的高多了,趙康畢竟是陪皇家從小到大的奴才,這點親密信任賈琮可遠遠比不了,因此他們不覺得對上賈琮有什麼發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