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千本夏夕是滿意了,但身為當事人的琴酒可就不一定了。
此時他麵上繃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有一點被美女……啊不,被美男親的愉悅,也沒有感覺被冒犯到的不悅。
樓下‘身經百戰’的柯南和第一次見兩人的基德也就算了,此時最最震驚不過的是安室透。
阿斯蒂親琴酒,雖然讓他愕然,但也不至於如何震驚,畢竟他和阿斯蒂不熟,不知道對方的為人脾性和性向。
所以他表現出任何的行為,都不會讓人覺得有多意外。就像是阿斯蒂在安室透,也就是波本的眼裡,仍然是一張白紙。他對他的印象還是空白的,隨便在白紙上塗上什麼,都不會讓他感覺到震驚,頂多是意外,組織裡又出現一個有個性的怪人罷了。
但此時,他震驚什麼,他震驚的是琴酒。
對於這個男人,安室透再熟悉不過。組織裡的什麼事,都繞不開這個人,可以說是組織的絕對核心了。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抓住琴酒,那就相當於抓住了組織的一個重要的命脈,隻要從他身上著手,就能讓組織傷筋動骨。琴酒就像是組織那棵滔天巨樹上的主乾,一旦抓到了他,就能順著往上一網打儘。
不僅是他,FBI的赤井秀一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他也不會埋伏組織幾年,就為了引琴酒上鉤。
所以這麵多年下來,安室透就算不是天天能和琴酒接觸,但對他的能力和性格還是有所了解的。
但……
他卻從來沒想過,這樣一個眼裡隻有組織任務,冷漠無情,生性謹慎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親了,竟然不躲!
以琴酒的身手,他想躲開阿斯蒂的偷襲,完全是沒有問題的。更彆說阿斯蒂偷親他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偷襲,而是光明正大。
對,琴酒被阿斯蒂親了,還是光明正大的,他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他默認且允許了這樣的行為。
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這兩人平時這種親密的動作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經常,經常到琴酒都習以為常了。
所以他麵無表情,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這才是讓安室透震驚的事,以他的眼光來看,琴酒和阿斯蒂這不是在故意演戲給他看,而是真的……
如果對象是貝爾摩德這種大美女他或許還能理解,組織裡不禁止戀愛,雖然琴酒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人,但當他不僅戀愛了,對象還是一個男人的時候,這件事比什麼都來的讓人震驚。
雖然兩人不一定是他以為的談戀愛,純粹的解決生理需求,那也是足以讓他感到震驚了。
不過安室透沉思片刻,仍然敏銳地察覺到,這兩個人,還真不一定隻是解決生理需求,而是真的在談戀愛。
在外人麵前,或者說是在認識的人麵前秀恩愛,這本質就是一種占有欲和宣示主權的目的在內的行為。
剛才阿斯蒂的行為,毫無疑問就是在秀恩愛。
兩人都在宣示主權,宣示對對方的占有欲。
但……這兩人為什麼要在他麵前做這種宣示主權秀恩愛的行為?
安室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甚至都忘了今天過來是乾嘛的,完全被這一通勁爆的分析給震在了當場。
他對琴酒沒意思,他對阿斯蒂也沒意思,他對男人更沒有意思,他對女人也……
啊不,他其實完全不會思考關於戀愛的事,他已經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全身心投入了為這個國家和人民奉獻一生的準備。
他其實曾經也以為,琴酒也是這樣一個人,眼中隻有組織和任務,完全不會考慮個人的感情問題。
隻是看來,他現在或許得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男人了。或許,他沒有表麵看著冷酷無情,不懂何為愛。或許……這樣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因為完全沒有感情的敵人,才是真正可怕的。隻要他還有感情,是有血有肉的人類,就會有破綻。
安室透壓下心中的激蕩,對著樓上的兩人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波本才會有的眼神,各自心照不宣。
“阿斯蒂。”琴酒挪開往下看去的視線,沉著臉看向某人抱著他腰的手。“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
“哎,小氣。”千本夏夕鬆開了手,“我就是看波本太驚訝了,想活躍一下氣氛。”
“你確定這是活躍氣氛嗎?”琴酒的臉有些黑,“為什麼要當著波本的麵。”
他沒說完的話,懂的都懂。
“你不也沒躲嗎,琴酒。”千本夏夕笑著道,“我就是想看看他震驚的樣子嘛~”
“哼。”琴酒冷哼一聲,“下不為例。”
他不是那種會把私生活展現在彆人麵前的那種人,阿斯蒂想演戲,在陌生人麵前也就算了。但在波本的麵前,還是讓他十分不習慣。
如果阿斯蒂是以本來的樣子也就算了,偏偏在波本的眼裡她是個男人。想來某人現在已經在震驚,震驚他琴酒竟然喜歡男人。
想到這,琴酒扯了下嘴角,麵色有些黑。
其實他的內心隱隱也有種在波本麵前宣示主權的愉悅,但阿斯蒂並不是本來的模樣,安室透並不知道她就是千本夏夕,這才是讓他不爽的根源。
但換句話說,阿斯蒂主動在波本麵前這樣做,他還是有種被愉悅到的感覺,他很享受對方的態度,所以琴酒才沒有躲開。
當然,另一半的原因是,他的身體好像已經習慣了對方時不時的親密行為,完全沒有想要躲的意思。甚至……還想更加親近。
這讓琴酒陷入了沉思,內心有些警醒。
他是不是對阿斯蒂太沒有防備了……
但下一秒他又想到,阿斯蒂對他更沒有防備,每次結束時都在他麵前睡得毫無防備的樣子,如果他想,隨時都能扼住對方的脖子。
既然對方給予了他這樣的信任,那自己稍微信任一些又何嘗不可。所以他隻是稍微提醒一下自己不能完全放下警惕,倒也沒有太過在意了。
……
隨著‘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到來,這次被召集到黃昏之館的偵探便悉數到齊了。
因為原本的廚師突然發生病不能到場,由美食偵探大上祝善親自操刀準備的宴席即將開始。
眾人被引到了餐廳,長桌上放著每個偵探的名牌,按照名字依次落座。
而沒有被邀請的兩位意外的房客,則坐在了餐桌的最末尾。
桌首,一個蒙著臉的,奇怪的人端坐在前。
看見眾人落座後,便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關於邀請各位偵探來這裡,是想讓諸位幫我找出藏在這座彆館中的寶藏。為了這個,我付出了許多代價,我必須要得到它。”他說著,窗外樓下突然響起了爆炸聲,接連幾下,瞬間火光四溢。
“這是什麼情況?!”美食偵探大上祝善激動地站起來問道。
“不用大驚小怪,這隻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走的一點小手段罷了。”為首的神秘人開口道。
“是車爆炸了吧。”安室透看了眼窗外道,“或許那唯一通向外界的吊橋也不小心毀了。”
“沒有車,沒有橋,沒有電話基站可以向外求援。”神秘人繼續道,“所以現在你們之中隻要有人能夠幫我找到寶藏,我不僅會分給他一半,甚至還會告訴他如何逃離這裡。”
“還好你沒開你的愛車過來,琴酒。”桌首的神秘人滔滔不絕說著條件和威脅,千本夏夕則小聲地同琴酒嘀咕。
“嗬,無聊。”琴酒嗤笑了一聲,從前都是他威脅彆人,今天竟然被人威脅了,他內心十分不爽,又覺得這種幼稚的威脅在他麵前顯得很可笑。
“我很討厭你這種喜歡藏頭露尾的人。”此時一個身著綠色西裝和帽子的偵探也很不爽,於是走上前,一把抓掉了神秘人頭上的蒙麵。結果下一秒,眾人就看見了在蒙麵下,一個冰冷的機器人腦袋。
那是一個簡易的機器人,頭上裝著擴音器,顯然是個假的。
“啊,原來是假人啊。”千本夏夕笑道,“好過分哦~”
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有,你一個大男人,說話能不能不要帶波浪尾音?琴酒那個家夥竟然不覺得惡心嗎,他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好不好?!
坐在她對麵的柯南‘嗬嗬’兩聲,內心不斷吐槽著這個連續三次給他剃頭的可惡男人。
“你不知道也正常。”坐在千本夏夕斜對麵的槍田玉美偵探突然笑著開口解釋道,“召集我們來的那個人……想來大家都知道吧。”
“誰?!”扮演毛利小五郎的怪盜基德開口問道。
“啊,你竟然沒發現嗎?”槍田玉美道,“邀請函中的密語暗示的是……”
“虛幻大盜基德。”白馬探接下了她的話,給予了答案。
“啊,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基·毛利小五郎·德道。
“沒錯,那擁有華麗的宛若幻術的手法……”
“有著星辰般無數麵容和聲音……”
“玩弄警察於鼓掌之中,所有被他看中的獵物都無法逃脫他手心的天才罪犯。”
“是我們所有偵探都夢寐以求的最大佳肴。”
“所有監獄在他的麵前都形同虛設……”
“他以一身白色的披風,在世人麵前來去隨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那唯一的存在……”
“他就是,怪盜基德。”
在場的偵探,一人一句,簡直把怪盜基德吹上了天。
千本夏夕聽著聽著,就感受到身邊的毛利小五郎那澎湃激動的心跳聲。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人是基德吧,她猜到了。
不然在說怪盜基德的時候,這家夥為什麼這麼心情激蕩,完全不符合毛利小五郎的人設。所以他不是怪盜基德,還能有誰?
畢竟還是高中生嘛,在聽到自己被那麼多成名的偵探如此誇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心情激動的。
此時基·毛利小五郎·德聽完眾人的話後內心暗喜,裝模作樣的點頭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