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怪不得白瑾梨。
她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周全正盯著麥田裡的麥子作著酸儒的詩句,冷不丁周芹雪告訴他,白瑾梨過來了,她們兄妹兩頓時禁了聲,蹲下身子藏了起來。
她們兩個本就對白瑾梨不滿,如今看到她蹲在一處麥田地裡捏著麥子看,下意識的以為她要偷麥子乾壞事。
於是,趁著白瑾梨不注意,快速冒出去將她推了一把。
看著白瑾梨倒在地上有些狼狽,作為一個讀書人的周全竟然覺得很開心,忍不住開口說了句:“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他身後的周芹雪更是覺得爽快的很,臉上還帶著一絲報複後的痛快。
“周全,周芹雪,你們兩個人有毛病啊?竟然偷襲我。”白瑾梨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怎麼著,你都可以隨便偷人家地裡的麥子,我為民除害,有何不可?隻是推了你一把而已,又沒怎麼樣。”周全滿臉的不在意。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一個弱女子出手,你怎麼好意思?”
“誰說我蹲在這裡就是偷麥子了?我明明是在觀察好嘛?你們兄妹兩倒真是汙蔑人的一把好手。”白瑾梨冷笑。
“白瑾梨,你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個弱女子?當初你是怎麼欺負我的?像你這種惡跡斑斑的人竟然說在看,騙誰呢?”周芹雪眼底帶著恨意。
“欺負?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點兒逼數?還上趕著找罵?”白瑾梨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周芹雪一眼。
“明明是你不要臉,都有了男人,還勾引青翰哥哥,潑我哥一身水,你就是個潑婦,壞女人!”
周芹雪對上白瑾梨的視線,瞬間想起前兩次的事情,覺得無比屈辱,仿佛隻能通過惡狠狠地咒罵才能緩解心理的恨意。
“哦?你們做錯事情還有理了?”白瑾梨冷聲說完,突然快步走到兩人麵前,一左一右捏起兩人的衣領。
“乾,乾什麼,你這個母老虎,放開我,咳咳。”周全瞪著眼睛乾咳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白瑾梨竟然有這個本事能將他製住。
“放開我,難道你要掐死人不成?”周芹雪也害怕的叫了起來。
“我警告你們,不要再惹我,否則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白瑾梨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一鬆手。
兩個人頓時破布一般的跌倒在地,捂著胸前乾咳著。
“滾!”
對上白瑾梨冰冷駭人的眸子,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起身撒腿就跑。
“兩個智障,真是煩人。”嘀咕了一聲,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終於到了自己家的麥田地。
折了一些自家的青麥子握在手裡打算回去嘗嘗,她又往水田那邊走。
水田裡的人比較多,都半蹲著身子卷起褲腿忙碌著。
一行行翠綠的秧苗被人種植進去,整整齊齊的,看著格外有生機。
往自己家水田地走的時候,白瑾梨一路上遇到了好些村子裡人的目光,她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任由那些人打量。
走了好久,她總算是看到了自家地裡忙碌的人們。
“咦,小姑,你怎麼來了?”白墨第一個發現她,驚呼了一聲。
其他人也都抬頭去看她,各種好奇鬱悶,想不通白瑾梨這種五穀不分的人怎麼會突然想到來地裡轉。
“我沒事來地裡隨便逛逛。”白瑾梨站在一旁欣賞著田間的風景。
“嘶……”突然,白墨悶哼了一聲,小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怎麼了,墨兒?”距離他最近的白夢連忙靠近過去問。
“姐,我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
“墨兒,沒事吧?是不是螞蟥?”張氏跟白天意也連忙圍了過去。
“大哥,大嫂,你們先把墨兒送到那邊去。”白天奇看到也出聲了。
“嗯。”白天意抱起白墨,快速的從水田裡走了上來。
白瑾梨看過去,此刻白墨的雙腿上都沾著泥,右腿下方有兩三個黑黑軟軟的生物,甩也甩不掉。
那東西看著真的就是白天意口中說的螞蟥,也叫水蛭,喜歡生活在淡水裡。
張氏看到這裡連忙伸手去捏,就看到白天意將她攔住,快速開口。
“彆動,這東西吸血,越拔越鑽的深。”
“那怎麼辦?”張氏心疼又著急的看著白墨。
“娘,沒事,就疼了那麼一下下,現在已經不疼了。”白墨反而開口安慰起了張氏。
“也沒有鹽,食醋的,我先試試吧。”白天意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東西了,知道這東西最怕鹽,酒,食醋等。
可是如今他們出門也沒有帶鹽啊,便嘗試著在白墨腿被叮咬的周圍拍了起來。
“我這裡有火,要不然試試?”這時,白瑾梨突然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火折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