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開始收麥子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跟他們說話了。
白老爺子跟白天意就說起了端午節過後可能會變天的事情,並且勸那些人也早早的收麥子。
那些人都隻是笑笑,絲毫不理會,甚至還說他們胡鬨!
說什麼疙瘩雲,曬死人,看看最近的天,根本不可能變天,更不會出現天災,白家人就是腦子壞了,胡言亂語的。
聽多了這樣的話,白天奇更是懷疑起來,連乾活都少了幾分力氣。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少廢話,趕緊割,不然中午回去粗餅子都沒有了。”白老爺子又瞪了他一眼。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兒子了!你跟我娘都那麼寵愛小妹,咋就不知道稍微對我好點兒?”
白天奇隻有在白老爺子麵前才敢說這樣的話,因為他知道他爹沒有亂嚼舌根的習慣,也不怕這話傳到他娘耳朵裡。
“你一個大男人的,跟你妹妹比啥?”
“爹,那茉莉也是女子吧?您跟我娘懲罰懲罰她就行了,她下次肯定改,乾嘛一直關著她啊。”白天奇開始為白茉莉求情。
“恩,這事我回頭再跟你娘說說。行了,趕緊割麥子。”
“知道了,爹。”白天奇一聽,頓時又彎著腰開始乾活了。
幾個人忙碌了一上午,割了好大一捆麥子。
他們用繩子捆了,綁在板車上開始推著板車往家裡運。
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難免又有好多人看到,白老爺子依然在跟那些人說趁現在趕緊收麥子的建議。
有的人聽了倒是有幾分猶豫,生怕過幾天萬一真的變了天,那可就慘了。
周全今天剛收拾了東西,準備回鎮子上的學院了,一出門就看到了推著一板車割好麥子的白天意他們。
原本他也隻是嗤笑一聲,暗自嘲笑白家人都跟白瑾梨一樣,有些嘩眾取寵,瞎胡鬨了。
但是當他聽到白天意說起未來可能會變天或者會出現天災的時候頓時忍不住跳了出來開口。
“不可能。我讀書這麼些年了,好歹也懂的一些常理。我曾看書上這麼說"雲往東,車馬通;雲往南,水漲潭;雲往西,披蓑衣;雲往北,好曬麥"。
如今這天氣,怎麼看也不像會變天的樣子。而且過了端午,才正是割麥子曬麥子的好時間呢,大家可彆被某些人忽悠了。“
周全跟沈青翰一樣是村子裡的讀書人,往日裡大家都覺得他們文化人肯定很厲害,懂得多。
如今聽到他這個文化人說的高深莫測,有板有眼的,一時間也覺得白天意他們就是瞎胡鬨。
“人家周全可是讀書人,知道的多,聽聽人家說的,準沒錯!”
“就是,距離端午也不差幾天了,你們何必這麼著急呢。”
“對啊,往年啥時候收,今年就啥時候收!況且人家周全是讀書人,說的肯定是對的,你們懂啥?瞎搞!”
“是啊,你們想收就收,忽悠彆人乾啥?”
聽著村子裡那些人的不滿聲甚至還有斥責的,白老爺子微微皺眉開口。
“我也隻是提醒一下大家,你們想收就收,不想收算了,反正地是你們的,咋地就是我忽悠人了?”
“就是,我們隻是提醒,又沒有強迫你們必須按照我們說的做。你們不識好人心就算了,還埋汰人做啥?“白天奇也有些不舒服。
他們好心提醒彆人,結果彆人不領情就罷了,還反過來把他們嘲諷一遍,簡直了!
“我說白老爺子,你們怎麼就這麼確定未來幾天後一定會變天?難不成你們家那去巔峰學堂瞎玩的白瑾梨也會辨認雲層和天氣了?”
周全聽著眾人對他的推崇和相信,打心底覺得十分舒心。
他就很享受這種被村子裡的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我小妹沒有瞎玩!周全,我小妹現在已經變好了,你不要說她壞話。”一直沒出聲的白天意忍不住開口。
“就是,我小妹如今也是讀書人了,你都會看天象,憑啥她就不會了?”白天奇也不滿的懟了回去。
白天奇是個聰明的,哪怕他打心底不相信白瑾梨的話,但是在外人麵前,也一定不會折了自己家的麵子。
“白瑾梨變好了?還會看天象了?哈哈哈,你們這是在說笑話嗎?她以前就是為了追沈兄才去的學堂。
如今青翰不在學堂了,她也不去了,就她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方式能看天象?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嗎?“周全實力嘲諷。
“況且,這麥子還沒有徹底熟好,現在收割了,到時候朝廷派人來收糧,人家嫌棄麥子不好不想收,讓直接拿錢上稅可怎麼辦?你們家白瑾梨給嗎?“
周全一想到前一陣子被白瑾梨打了,心中就窩著氣。
如今總算找到了攻擊她的借口,恨不得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