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親王府?”
“嗯,沐親王曾經是京城中最受寵的親王之一,他看上了張家大小姐,便求著陛下賜婚,娶了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張家大小姐。
而張家曾是京城中四大世家之首,以繡工譽滿京城,她們家的繡品都是萬金難求,連皇宮中的最上等的繡娘都難以媲美。
我方才看你大嫂帕子上的針法像是已經失傳的千絲萬縷針法,所以一時好奇,多問了一句。”沈菀說道。
“那張家現在呢?她家的針法為何會失傳?”白瑾梨繼續追問。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隻是聽人說過,張家曾經被人構陷,一家鋃鐺入獄,此案還來不及審理,一夜之間被關在監牢裡的張家人全部死了。
因為當時的張家大小姐已經嫁到沐親王府,那時候又恰好帶著女兒去了京城翠雲山的廟裡,所以免於下獄被害。
等她們回來之後得到消息,便去求了沐親王替她家翻案。沐親王倒也是個癡情人,他設計揪出了幕後黑手,並將那些人全部處死。
仇雖然報了,卻因為沐親王的擅自動手惹惱了聖上,聖上當時罰了他閉府思過兩年。
沐親王夫人因為悲思過度,不願動手繡工,張家又慘遭迫害,如此以來,她們的針法跟繡工也就失傳了。”
“那沐親王的夫人跟女兒現在呢?”白瑾梨忍不住有些咦噓。
“不曾知道,自從那事情發生之後,沐親王府的一切消息都像是被刻意封鎖了一般,基本什麼消息也打探不到了。時間久了,關注的人也就少了。”
沈菀說的這些,也是曾經無意間聽來的。
她之前就一直對張家的針法和繡工讚歎不已,也曾研究自學過,但是終究還是跟張家的針法有所區彆的。
所以當她看到張氏帕子上的繡圖跟針法之後,才會一時沒忍住問了出來。
“竟是如此。”白瑾梨聽罷,若有所思的點頭。
難不成,她家大嫂還與那傳說中的張氏一族有點兒淵源?
看來這個事情以後可以打聽一下。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藍衣上下仔細打量了沈莞好幾眼,隨後開口。
“小姐,你現在看起來似乎真的好多了。沒想到那個白姑娘看著不正經,醫術還挺好。小姐,你現在頭還暈不暈?哪裡還難受?”
“我好多了,若非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我也想去玩投壺打馬吊了。”沈莞神色中帶著一絲向往。
在京城的上流貴女圈子裡,有的人喜歡賞花八卦,有的人喜歡組織一些投壺打馬吊競猜的活動。
她因為身體的原因,極少參加圈子裡的活動,甚至有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她,倒是她的妹妹在京城圈子裡甚是有名。
她羨慕極了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生活方式的貴女們,不過沒關係,她很快也能了。
“藍衣,瑾梨是個不錯的人,你不要對她抱有成見。”
“小姐,我哪敢啊!她是小姐的朋友,藍衣自然也會看著小姐的麵尊敬她的。反正等小姐好了之後我們也是要回京的,她總不能跑去京城欺負我吧。”
“嗯,我家藍衣懂事了!”
“小姐!你說,我們要怎麼感謝她?你可千萬不要真的把我送給她表哥啊!我還要照顧小姐一輩子,才不要嫁人呢。”
“藍衣,你被瑾梨忽悠了。”沈菀開口。
“啊?什麼意思?”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根本沒有什麼遠房表哥,她之所以故意那麼說,也是在默默的緩解我的緊張和害怕。”沈菀如此說道。
“什麼?真的假的?”藍衣聽了之後有些不敢相信。
她明明就是被白瑾梨給戲弄,調戲了,怎麼到了她家小姐口中,那調戲了她的白瑾梨反倒成了好人?
“等她下次幫我施針的時候,你仔細觀察一下她認真時候的樣子就會知道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沈菀淡淡的開口。
“至於感謝,容我再好好想想。”
這可是救命之恩,沈菀還沒有想好能夠報答白瑾梨的方式。
“對了,藍衣,你記住,我去找瑾梨看病的事情千萬不要傳回去,連舅舅他們也不能說,懂嗎?”
“知道了,小姐,放心吧。”藍衣自然了解她家小姐想乾什麼,認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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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京城裡。
閆肅正坐在府中自己的屋前盯著桌上的一遝畫像發呆。
他的腦海中,出現的是當時他第一次去了石頭村時看到的那個場麵。
還有那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