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易書一臉驚訝。
“見過。”白瑾梨輕聲說道。
那日她跟林沉淵在南長街遇到清河先生和他的三個學徒時,整個過程中那三個學徒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後來她還讓林沉淵去試探了其中一個學徒,結果那學徒依然沒有講話,隻是抬頭望向林沉淵。
那時候她還在奇怪,怎麼清河先生的學徒都怪怪的,見了人連招呼也不打,隻是低著頭自顧自的作畫。
她甚至再想,是不是喜歡藝術的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比如不愛跟人交流之類的。
然而現在她才知道,並不是那三個學徒奇奇怪怪,而是他們被清河先生給約束了。
被人剪了舌頭,他們自然無法開口了,又有把柄或者家人在清河先生的手中,他們除了淪為清河先生的代筆工具外,還能如何?
難怪她從那三個學徒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的朝氣,甚至感覺那三個人有些按部就班的僵硬。
如此說來,那清河先生也太過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了吧!
“你想在眾人麵前揭發清河先生,讓他失去所有,為你父母和自己報仇嗎?”白瑾梨問他。
“我當然想!”易書想也不想的點頭。
“那就將這五章內容拿回去,再好好修改打磨!隻有做好了手中的事情,有了一定的實力跟地位,你才有資格報仇。”
“知道了,多謝。”易書捏著他的畫稿沉思了一下下,隨後重重的點頭。
等易書離開後,白瑾梨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看到三火的身影突然出現,他冷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夫人,乾嘛這麼麻煩,我去將清河殺了。”
“三火!!”白瑾梨表示她有些抓狂了。
這家夥為人處世的態度就一條,看不順眼的,殺了。
簡直乾脆利索的過分,絲毫不拖泥帶水,絕了。
“夫人!您說。”
“先不殺,有時候有的事情需要徐徐圖之,不是殺了就完事了,懂?”白瑾梨。
“哦。”三火失望的點了點頭。
對他而言,還是殺人來的痛快,都是壞人了,還等什麼等,直接送他上西天不好嗎?
“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有時候讓壞人看著自己最在意的東西一點點的失去,他又無能為力,最後到絕望,這才是最好的複仇辦法。”
“哦。”
看著三火依然帶著幾分失望的模樣,白瑾梨也懶得跟他講道理,索性直接問道。
“三火,你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夫人,屬下有要事跟您稟報。”
“說!”
“屬下需要外出一段時日,請夫人批準。”
“何時回來?”白瑾梨問他。
“半個月後。”
“林沉淵吩咐的?”
“是。”
“準了,去吧。”
“那夫人……您讓我盯著的那個丫鬟,要不然先殺了?畢竟現在沒人盯了。”
難得三火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句子,白瑾梨略顯欣慰的開口:“不殺,我會讓彆人盯著她的。”
“你放心的去吧。”
“哦,屬下告辭。”
說完,三火一溜煙的沒了身影。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瑾梨又將易書的書稿打過去了兩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借口,這讓易書簡直想崩潰。
但是沒辦法,他跟白瑾梨已經簽過契書了,按照契書上的規定,他必須在滿足甲方白瑾梨的要求下才能得到相應的書稿費用。
於是乎,他隻能壓著心裡的不滿跟憋屈一次次的修改畫稿,直到修改到了第五次,白瑾梨總算是滿意了,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前五章的畫稿確定下來後,後麵的直接按照前麵的風格延續下去就行。
許是之前被白瑾梨這個大魔王折磨壓迫的太狠了,等到了後麵易書繼續往下畫的時候他都有了心理陰影,畫的特彆認真,任何小細節都沒敢落下。
然後等後麵的畫稿交出去後一次性通過的時候,易書都有種想要痛哭流涕,感謝上蒼的想法了!
他覺得,他真是太難了!
為了完成畫稿內容,他整天被上門要賬的絡腮胡子周大壯盯著,絲毫不敢偷懶。
好不容易完成了內容,結果還要被白瑾梨吐槽,然後反駁回來讓他重新畫。
他滿肚子的憋屈,就特彆想摔了紙筆不畫了,但是這種時候,周大壯就會將手指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以此來威脅他。
後來,周大壯看他實在墨跡的很,竟然直接拎著他的衣領,又派人將他的紙墨筆硯打包放去了他的家裡。
沒錯,他後麵的所有畫作,都是在周大壯的家裡,被他全程盯著畫出來的。
甚至連他的吃喝拉撒,也全程被周大壯管著。
他真的是……太難了!
他現在最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趕緊畫完西遊記,然後拿到銀子,將欠了周大壯的錢還給他,恢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