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梨看著麵前的人聲鼎沸,熱鬨非凡,倒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種人擠人的情況下,想要找到徐釗的話,應該還是很有難度的事情吧。
方才林沉淵雖然沒有多說,但是白瑾梨也大概猜的出一些東西來。
往日裡林沉淵都是一個氣淡閒沉的人。
可是方才她提起那件事情的時候,林沉淵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難掩的緊張。
這說明啥,說明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可能是比較難搞的。
而且,還牽扯到了林沉淵的好友徐釗。
“娘子,不用太擔心,我們先去那般樓上。”
就在白瑾梨開始發散思維想那些東西的時候,林沉淵清冷帶著一絲安撫人心力量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緊接著,便是他直接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走向位置絕佳的那一間茶樓二樓的臨窗位置。
要了茶點後,小廝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娘子,你且坐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好,你去吧。”白瑾梨點頭。
林沉淵離開的時間並不算久,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相公,你方才是去找徐釗了嗎?”
“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娘子,過來坐,我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啊。”白瑾梨走到他的旁邊坐下,聽著他說起了上一世的那些事情。
上一世的徐釗跟現在的他性子完全一樣,是個特彆清高正直的文臣。
因為他的性子太過率直,在遇到那種擦邊的官場交易時,也完全不懂得變通,與人方便。
因為他的剛正不阿得罪了朝中一些人,那些人覺得他礙眼,專壞人好事,就想拿他出出氣。
所以那些人想方設法的將徐釗騙到了蕭姬身邊,想讓蕭姬去迷惑他犯錯。
蕭姬是那種擁有美貌,同時也聚才氣跟好性格與一生的女子。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世聽起來很可憐,而且正好跟徐釗是老鄉。
徐釗本就是一個未曾成親的大齡單身男性,一直以來他都克己守禮,規規矩矩。
可是架不住身邊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意設計。
一來二去間,純情無比的他竟是真的對蕭姬動了心思,有了想要幫她贖身的念頭。
被徐釗得罪過的人恨不得看著他墮絡出事,好出麵嘲諷他一頓。
他們原想著趁端午這個時候,設計一出徐釗跟蕭姬在一起的香豔畫麵,並且讓眾人都看在眼中。
那種情況下,像徐釗如此守禮木訥正直的人,必將覺得麵上沒有任何顏麵,有愧於天地,有愧於陛下。
然後他要麼辭官回鄉,要麼被他們抓住把柄嘲諷。
總歸不管怎麼講,他們都沒想要真正的害死徐釗,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出事了。
因為那個蕭姬身份是偽造的,她的真實身份是玳瑁國的細作,來大齊國就是為了搞事情的。
所以才會在那些想要陷害徐釗的人找上她,讓她對徐釗動一些手腳的時候很容易就點頭答應下來。
會為龍舟比試贏了的隊伍彈奏曲目的消息早就被蕭姬派人放了出去。
她的花船也在端午節前就找好了到時候要停靠的位置,為的就是布局現場。
端午那天,正好徐釗在場,她借著邀請徐釗幫她查看詞譜的理由邀請了徐釗上花船。
然而,就是徐釗上了花船以後沒多久,他就被人打暈。
隨後花船突然自燃,蕭姬彈唱著那首曲目,頗顯驚慌的喊著徐釗的名字,慢慢的沒有了身影。
花船被毀,蕭姬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燒死了,但是徐釗卻安然無恙。
然後,徐釗就被當作嫌疑人抓了起來。
假死的蕭姬又趁機故意放出了徐釗跟那幾個朝中大臣有仇的消息故布迷陣,為的就是挑起大齊國的凍亂。
徐釗被抓入牢獄之後,便有了那幾個朝中大臣故意陷害他的消息傳出。
這是這種時候,徐釗被人害死在了牢獄當中。
那幾個牽扯甚廣的朝中大臣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後來若非林沉淵出麵將這件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誰也不知道蕭姬能禍害多少朝堂眾人。
甚至用禍起蕭姬來形容當時的事情毫不誇張。
等白瑾梨聽林沉淵說完這些事情後,也是忍不住略有吃驚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啊,那個聲名鵲起,看起來美豔動人又特彆有才華的蕭姬竟然是一個不動聲色的狠角色。
也難怪,她見到蕭姬的第一麵,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既然如此,相公,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打算阻止徐釗上船,將計就計罷了。”林沉淵回答道。
“嗯,看來你已經有打算了啊,那我就在一旁圍觀?”
“嗯,娘子坐著看就好,我讓人買了你喜歡的東西,一會兒就來。”
“誒?好的哦。”白瑾梨點頭。
行吧,她相公這麼靠譜,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坐著看戲就是。
下麵護城河上的賽龍舟很快就拉開了序幕。
參賽的隊伍很多,也的確很熱鬨。
賽程拉的有些長,來來回回比了八回,圍觀的人嗓子都快喊啞了,總算決出了本屆賽龍舟的第一名。
等頒獎完畢之後,蕭姬的花船便行駛至護城河河麵正中,那位置特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