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來的大夫到位後,他得出的結論跟之前的大夫是完全一樣的。
不過他並沒有手腳無措,而是不慌不忙的給徐釗的嘴裡喂了藥。
隨後,拿出針灸包,對著他脖頸,胳膊,頭上的幾處穴位刺去。
針灸結束後,他又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徐釗的鼻下來回移動了幾回。
完事後,他優哉遊哉的收了自己的醫藥箱,起身站到了一旁。
他剛起身站立過去沒多久,躺在那邊的徐釗乾咳了幾聲後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大人,他醒了!”
“嗯。”趙毅點頭回應的時候,正好聽蕭姬的丫鬟講完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他抬腳走到徐釗麵前蹲下,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關切問道。
“徐大人,醒了?你感覺如何?”
“我沒事,我這是怎麼了?”徐釗說起這話的時候不由向四周看了一眼。
待他無意間瞥向花船失火的方向後,頓時一臉的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蕭姬姑娘人呢?”
“徐大人不妨過來辨認一下,這個人可是蕭姬?”趙毅起身指了指屍體的方向。
“這……”徐釗似乎被打擊到了一般,麵上有半刻鐘的呆滯跟不敢相信。
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他昏迷期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徐大人,花船失火前,隻有你靠近了,在那段時間裡,你可曾發現什麼奇怪之處?”趙毅問著。
“沒有。我幫蕭姬姑娘改完曲譜之後,蕭姬姑娘告訴我,可以先坐在船艙裡稍等片刻,順便幫她品鑒一下新的曲譜聽著如何。”
“我坐進去後沒多久,突然就昏迷了。”
“突然昏迷?昏迷前你可曾見到什麼人?或者接觸過什麼東西?比如茶水點心之類?亦或者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趙毅問道。
“沒有。”徐釗稍微遲疑了一下,回答。
“最後一個問題,不知徐大人跟蕭姬姑娘的關係是?”
“我想幫她贖身,隻是未曾想到,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徐釗眸色中帶著一絲難過。
他對蕭姬的確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覺,甚至還有了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但他感覺的出來,蕭姬對他沒有感情,沒有愛慕,有的隻是比旁人多出來的幾分親近罷了。
他不喜做那種強人所迫之事,所以便將蕭姬當成了一個身世可憐的同鄉妹子,想著幫她一把吧。
等幫完她,就再也不見她了,也算是斷了自己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可是誰曾想的到,花船竟然失火了?蕭姬也被燒死了?
看著那句被燒焦的女屍,徐釗的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人,當真是蕭姬嗎?
總感覺,不應該是這樣。
“徐大人,認出來了嗎?”
“我……我不知道,辨認不出來。”徐釗誠實的搖頭。
他跟蕭姬見麵的那幾次,每一次都特彆的守禮,從未跨越雷池半步。
他甚至都沒有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特彆詳細的盯著蕭姬去打量過。
沒有。
也就是這個時候,蕭姬的丫鬟突然哭著跪到了趙毅麵前開口。
“大人,我家姑娘出事之時,身邊隻有他,肯定是他放火燒的花船,這可是殘害了一條人命啊。”
“大人,求您為我們家姑娘做主啊。”
“他昏迷不醒,哪來的時間去縱火燒船?況且,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趙毅問著。
聽趙毅這麼問,那丫鬟眼神中快速劃過一絲什麼東西,隨後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絕望開口。
“大人,難道,我家姑娘就這麼枉死了嗎?難道,你們這是要官官相護嗎?”
“我不服。”
說完,那姑娘十分決絕的頭上拔下一個發釵,朝著自己的脖頸處紮去。
“住手!”趙毅忍不住大喊一聲。
“!!!”站在那裡的徐釗都看傻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丫鬟已經無力的趴在地上表情呆滯,手中的發釵也不知道被什麼打落在地。
她的脖頸處還有一道不太明顯的血跡。
“這……這丫鬟也太忠心了吧?”
“誰說不是呢?難不成真的……”
“噓,閉嘴,少說話。”
周圍的議論聲小了很多很多,大家都緊緊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想看看接下來會如何收場。
“真的不是我。”徐釗有些無力的開口。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家姑娘自己燒了花船自焚的嗎?”那丫鬟冷嘲道。
這問聲一出,遠處頓時傳來一個反問聲。
“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