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說話很是難聽,說的她心情很差,甚至自我懷疑了。
也就是那一刻起,她便將這個念頭死死的壓下去了。
“你這是自我看清,也可以說是自我輕賤,懂不?”
“人家不過說你兩句,你就慫了?你也太差勁兒了吧?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這些年到底是如何將你閨女給帶大的?”
“那若是有人說是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都是當娘的人了,咋還這麼傻缺?腦子卻跟線還是咋地?”
“……”白瑾梨不由的又是扯了扯李婆子的衣袖。
她娘的嘴挺毒啊,完全不顧及餘氏的感受啊這是。
“梨子,你彆扯我,我說的不對嗎?”
“她能將閨女養這麼大,想必肯定也是遭受了很多非議的。”
“她說她男人沒死,肯定會回來,但是大家肯定也是勸過她,說過閒話的。”
“咋地那些話她都聽的了,接受了,知道明辨一下。咋地人家說她是個女的,不能做大廚,她就放棄了呢?”
“她是對自己的廚藝不自信還是太慫,沒有這個勇氣?亦或者是,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女人,做不到這些?”
“我……”餘氏被李婆子的錐心之語當真給問住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了。
因為李婆子說的聽起來真的就是她想的,她下意識忽略的,她從來沒有在意過的。
在她眼中,在她心底,她的確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認為,她隻是會做飯而已,她哪裡做的了什麼大廚。
而且大齊國也沒有出過什麼女人當大廚的消息。
她壓根對自己也沒有那個自信。
甚至之前跟著外祖父學廚藝的時候,她也是經常會被那些表兄弟們鄙夷嫌棄的。
“你啥你,我跟你說,我閨女當年……”
李婆子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了白瑾梨之前的過往,甚至還提到了白瑾梨幫助過的二胖等人。
“娘,你怎麼又說起這個了?”白瑾梨摸了摸鼻子。
“閨女,你咋還在這裡呢?不是要去忙嗎?趕緊走趕緊走,彆妨礙我們說話。”
不由分說的,李婆子起身將白瑾梨給趕走了。
白瑾梨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她們,又給了餘氏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後,真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她這可是第一次被她親娘給嫌棄呢,哎。
不過她也是看在餘氏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而且聽李婆子說起那些還挺認真的樣子才沒有去打斷的。
餘氏在村子裡相對比較孤僻,朋友也不是很多。
能聽李婆子這麼念叨,怕是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難得交流吧。
等過一盞茶的功夫後,她在派個人找個借口去支開她娘,或者想辦法將餘氏跟於歡送走好了。
白瑾梨走後,李婆子繼續拉著餘氏給她當聽眾,樂此不彼的講了起來。
還彆說,對於餘氏而言,一開始李婆子的話的確戳心窩了些。
甚至一度刺激到了她的敏感之處。
可是她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經過李婆子的不斷說話後,她倒是想明白了很多。
李婆子說起她的時候,眼神中沒有八卦,沒有咄咄逼人,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任何的看不起。
她是真誠的在說這件事情,說她看到的。
而且人家說的也沒有錯,況且也沒有站在製高點對她指手畫腳,隻是在就事論事。
說她是多管閒事吧,可人家李婆子偏偏也沒說的太過直白過火。
而且隻要她想,她完全可以站起來找個借口拉著於歡轉身就走的。
可是她沒有,因為她逐漸的發現,聽著李婆子說起白瑾梨的那些事情,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她也逐漸在李婆子的話語中對白府的事情,尤其是白瑾梨有了更深的了解。
甚至這個過程中,她的腦海中迸濺出了不少的想法跟感悟。
李婆子說了好一會兒後便有些口渴了,她不由停下來開始喝茶。
也就是這個功夫,白瑾梨安排的香茗也過來了。
香茗給餘氏使了個眼色,隨後對著李婆子隨便編出來了一個借口,打算帶餘氏跟於歡離開。
然而餘氏看了香茗一眼後,卻是找借口推辭了。
這言外之意就是,她還是願意留下來繼續聽李婆子說話的。
不僅是她,就連於歡也舍不得走,想聽李婆子多講一些白瑾梨的事情。
這些事情聽起來跟聽故事一樣,有趣極了。
香茗看她們自願留下來聊天,也就回去複命了。
白瑾梨聽到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起身打算去一趟大嫂閆氏的院子。
因為,她剛剛聽到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