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老大人站在宮門口等候的時候,白瑾梨就聽到了身邊張老大人傳來的問話聲。
“清平鄉君,你是何時猜到老夫身份的?”
“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初見張老大人跟孫老先生一同來我家時,我便發現張老大人身上帶著一份彆樣的氣勢。”
“雖然張老大人竭力將其收斂了起來,但是張老大人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出自軍營裡的偉岸與周正。”
“我夫君便是軍營中人,曾有幸跟在他身後前往過軍營一趟,十分震撼的看到了軍人身上的偉岸英正直,金戈鐵馬。”
“哪怕他們離開了軍營,有的東西也是刻在骨血中的,無法磨滅,初見張老大人時我便有了這種感覺。”
“方才又見張老大人時,還順便看到了張老大人身邊之人,不巧得很,小女對那些人稍有認知。”
老張想著要進宮麵聖,所以身邊所帶之人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家丁。
那些人身著帶有張府標識的服飾,老張方才所乘坐馬車亦不是普通馬車。
光是從馬車的配置上也能看出他曾經的不凡身份。
“哈哈,清平鄉君果真聰慧,老夫已經能夠想象出戰場上的林將軍有多麼的的足智多謀,英勇善戰了。”
得知自己身份被拆穿的老張也不再收斂著自己,收起了刻意壓製的低調後,真實的他便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精神矍鑠,渾身自帶強勁氣魄的男人。
英雄雖已遲暮,但身上的精氣神還在。
“張老大人不僅為人正直熱心,眼光也十分獨到,小女佩服。”
“你這丫頭,可真是……”老張忍不住失笑。
若是一般女子聽到他開口誇讚自己家夫君,怕是早就臉紅耳赤的說著謬讚了之類的謙虛話語。
這丫頭倒好,直接誇他眼光好,這不就是表明她很喜歡他對她家夫君的誇讚嗎?
不過這樣也挺好,看得出來這丫頭跟她家夫君關係不錯,而且十分維護自家夫君。
“讓張老大人見笑了。”
“所以,你才當著老夫的麵說出了那些話?”
“因為我爹說了,張老大人要帶他入宮啊。”
“嗯,的確如此。”
兩個人聊了沒幾句便看到了通報的太監急匆匆的出來。
“張老大人,清平鄉君,二位還是改天再來吧,陛下如今有事要處理,不太方便。”
“這位公公,我們進宮是有特彆重要的事情要稟報陛下,還望你辛苦再跑一趟。”老張開口。
“張老大人,不是咱家不願意,實在是如今宮裡的事情比較多,陛下太過忙碌了些,一時半夥騰不出時間來。”
聽到那公公的推脫後,白瑾梨不由掃視了一眼宮門口的守衛,又朝著宮門內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出聲問道。
“不知公公是哪個宮裡的?怎麼以前未曾見過?若是方便的話,公公可否幫忙將來福公公請出來?”
“清平鄉君,來福公公一直陪伴在陛下身旁,此刻不太方便,還望清平鄉君不要為難小的了。”那公公低著頭。
“既然如此,本鄉君改日再求見陛下。”
“多謝鄉君理解。”那公公以肉眼不可見的方式微微鬆了一口氣。
白瑾梨卻不看他,而是望向一旁的老張語氣中帶著一絲客氣道。
“張老大人,小女跟太醫院古太醫是師徒,如今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想去拜見他老人家,順便讓他幫小女診脈。”
“之前聽我爹說,張老大人脊椎不太好,胃腸也比較虛弱,不知大人是否要於我一同去麵見古太醫?”
聽白瑾梨這麼說的張老大人立刻反應道:“如此甚好。”
“這……張老大人,鄉君,古太醫被陛下傳召到了禦前,此刻怕是也不大方便。”
那公公這話一出,白瑾梨跟張老大人不由對望一眼,同時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凝重。
“古太醫不在,我找其他太醫總可以吧?”
看著那公公遲疑不語,張老大人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滿的壓迫道。
“怎麼?老夫跟清平鄉君連進宮去求見太醫都不能嗎?”
“老大人息怒,奴才這就帶兩位去太醫院。”那太監低眉順眼的說著。
“嗯,帶路。”張老大人看了白瑾梨一眼,眼中帶了些東西。
神奇的是,白瑾梨看懂了,還微不可及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跟在那太監的身後進了宮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的時候才發現皇宮裡的氛圍似乎不太對勁。
一路上他們隻見到了兩支皇宮禦林軍,那些身穿鎧甲的侍衛乍一看起來倒是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但細心的白瑾梨發現,在他們剛那兩支禦林軍擦身而過的時候,有視線落到她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