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多嗎。”
“小叔哪裡的話,公司裡怎麼會有你的流言蜚語呢!”
“……”
見陸玉林言辭閃爍,陸時川連續發問之後突然說:“扶我坐下吧。”他按住對方小臂,轉而問,“你在外麵住的這一個月,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話題不再圍繞著公司轉,陸玉林就輕鬆起來,說話也沒那麼斟字酌句,“沒有,小叔放心,我過得很好。”
陸時川好似不經意的試探,“那你和澤知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之前你對他還很關心,現在卻平平了。”
陸玉林腳步一頓。
他很快繼續往前走,卻不知為何有些走神,笑容也透著勉強,“我和澤知關係很好啊,小叔是不是想多了。”
陸時川雙手交叉自然搭在腿上,“是不是因為我在成人禮上對你說的話。”
“當然不是!”
陸時川不等他反應過來又問:“我記得你搬家之前,連告彆的話都沒有對我說過。”
“我說過,”陸玉林急聲說,“宴會結束之後我讓澤知轉告小叔!”
陸時川心中微動。
“是嗎。”他冷峻臉上沒有特彆的神情,語氣平淡,“看來是澤知忘了。”
陸玉林在解釋的話出口的瞬間就像被人迎麵揍了一拳,他自知說漏了嘴,後悔不迭,就連忙去看陸時川,發現對方表情和尋常沒什麼變化之後也還是有些七上八下,“我……”他手上鬆了緊,緊了又鬆,“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當時太晚了,我不想去打擾小叔,就托澤知幫我轉達了。”
陸時川並不在意他臨時拚湊的拙劣謊言。
再過不久,陸玉林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小叔,我該回公司了,公司裡還有點事情我沒有搞定。”
陸時川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會為難他,“推我回去吧。”
靳澤知從門內迎出來,遠遠就看見陸玉林不太好看的臉色,不由眉心蹙起。
臨走之前,陸玉林找機會提醒了一下靳澤知,“剛才小叔突然提起成人禮的事,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靳澤知一驚,抬眼卻隻看見陸玉林的背影。他心頭狂跳,不確定這句話有幾分真假。
到了下午,他扶著陸時川上床休息之後,親自去了一趟公司。
聽著耳旁傳來的不甚清晰的車聲,陸時川緩緩睜開雙眸,片刻後複又闔起。
以前他怎麼沒有注意到,一貫沉穩的靳澤知也會失去冷靜。
兩個小時後靳澤知匆匆回來,陸時川還沒醒。
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人的側臉,靳澤知無聲啟唇,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就悄聲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陸時川沒有表現出絲毫差彆。
他在家裡休養了一周,已經可以不借助外力走動,不過維持站姿對他來說依舊是種負擔,所以大部分時間都要在輪椅和床上度過。
但今天他打算出行,輪椅就隻能被擱置。
靳澤知正在給他穿上外套,“先生,公司現在暫時不會出事,您的傷口還沒好,再休息幾天吧。”
陸時川抬手止住他伸過來的手,轉身走出了臥室,“公司如果沒有出事,你為什麼到現在也不去上班。”
“我——”
“為什麼玉林這幾次回來都行色匆匆,尤其是昨天,他又來請教你公務?他對公司應該不會上心到這個地步吧。”陸時川轉眼看他,“不少人以為我從醫院轉到家裡調養是在等死,看來這個謠言在公司裡已經傳開了。”
靳澤知沒有否認,“抱歉,先生,是我沒有處理好,才會讓這種小事都要讓您煩心。”
“好了,在我麵前不需要裝模作樣,”陸時川收回視線,他整理一下袖口,聲音聽不出喜怒,“把你整理好的名單和資料交給我,順便通知法務部,新聞發布會的時間放在下午四點,在這之前,先安排員工大會。”
看著他的背影,靳澤知抿住薄唇。
老管家派的車在陸時川話落的當口已經停在門前。
當他們來到陸氏集團的時候,公司大門正被一堆長qiang短炮堵著,陸玉林繃著臉答記者問。
見到陸時川時他明顯愣了愣,被敏銳的記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大喜過望。
“陸總!”
陸時川肩寬腿長,挺拔英朗,一身筆挺妥帖的深色西裝襯得他俊逸非凡,舉手投足間自有氣勢,隻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更彆提這群聞風而動的媒體工作者。
但他和被迫上陣的陸玉林不同,麵對這群記者,被挾製的一方在他到來的這一刻就發生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