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興臉上的驚訝卻是發自內心的,“作深?”
驚訝的不是戚作深會出現在這裡,在醫院裡是他親口讓戚作深留下的,他驚訝的是戚作深會住在和陸時川相鄰的這個房間。
戚作深看出他的疑惑,解釋說:“時川身體不舒服,我在這裡也好有個照應。”
陸遠興笑了笑,“還是你想得周到,真是有心了。”這裡隔音很好,他並不擔心剛才的談話被戚作深聽見。
戚作深急著去找陸時川,“姑父這是要回去嗎?”
“是啊,”陸遠興的輪椅往前滑動半米,他又說,“正巧你也在,今晚也不要走了,我想辦個宴會讓大家認識一下小川,順便讓他找個合適的女孩定下來。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你留下來幫小川出出主意吧,你們都是同齡人,肯定比我這把老骨頭有眼光。”
戚作深強顏歡笑,“好。”
陸遠興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是個好孩子,以後我不在了,想到留在小川身邊的人是你,我也放心一些。”
他剛才在陸時川麵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戚作深假意勸慰,“姑父哪裡的話,你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陸遠興“哈哈”一笑,終於催動輪椅往前滑了過去。
戚作深不等他徹底走遠,就轉身快步走向陸時川的房間。
他走到門口時還在想著該說什麼話去阻止陸時川參加晚上的宴會。
陸時川看他神色匆匆,先開口道:“怎麼了。”
話落,戚作深已經走到床邊。
隻一晚過去而已。
可此時再見陸時川,他像是被一股無法抑製的衝動催促著。
他腦海裡隻剩下之前陸遠興說過的信息。
他和陸時川沒有一絲半點的血緣關係。
“我——“
他猶豫不定的模樣讓陸時川稍稍蹙眉。
戚作深錯覺心跳聲險些衝破耳膜,他深吸一口氣,忽然抬手按在床沿,“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戚作深張了張嘴,他攥緊掌下的床單,生平第一次這樣緊張。
但他沒有再猶豫下去——
他傾身吻住了陸時川顏色寡淡的薄唇。
陸時川眼神是慣常的淡漠,直到這時才半斂雙眸,垂下視線看著他鴉羽一般顫抖著的睫毛。
這個吻一觸即分。
“我問你,”戚作深表麵鎮定,形容瀟灑,“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