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晚宴, 讓陸時川成了啟隆集團控股最多的股東。
因為擔心他剛剛接手公司會亂了手腳, 陸遠興拖著病體親自到公司走了一趟,把公司結構上上下下給他講解一遍後, 晚上又湊了一個局。
這頓飯局上的, 是獨屬於陸遠興這一派的人。
陸遠興深知陸時川想在啟隆集團大展拳腳,沒有人輔助是走不長久的, 所以今晚能露麵的都是他絕對能信得過的老夥計。
這一段飯吃完, 陸遠興心中半塊大石落定。
散場後他和陸時川一起坐在返回陸園的車裡, 語重心長地說:“小川, 你以後一旦和戚高林對上, 心態一定要平, 千萬不要急功近利。你還年輕, 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但你現在根基不穩, 就不能和戚高林硬碰硬。”
陸時川沒有反駁他的觀點。
兩人又聊了許多。
“……”
車窗外的風景流水般滾過, 一如時間轉瞬即逝。
半個月後,陸遠興搶救無效,在長平醫院去世。
陸時川和戚高林勉強維持的表麵和平在葬禮結束的第二天徹底破裂。
就像陸遠興說的,陸時川現在根基不穩, 正是戚高林最容易打壓的時候,但公司裡陸遠興的親信也不少,算上這些股東手裡的股份, 陸時川在公司的地位其實非常穩。
所以戚高林隻能以陸時川進公司時間太少為理由, 硬是把確認陸時川接任董事長的股東大會一壓再壓。
陸時川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戚高林用一招車禍解決了一個繼承人, 就能用差不多的方法解決掉另一個。
隻可惜陸時川前有保鏢明著保護安全,後有鄒方俞暗中調查消息,戚高林空有做了陸時川的狠心,卻繞不過這兩支隊伍強行殺人。
今天,戚高林派係的人再次在股東大會發言,想壓下陸時川的人提議選定董事長的事,用的還是陳詞濫調,“陸總經驗不足,這件事我覺得沒必要這麼急,不如等陸總做出點實績之後再說,這樣員工們也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
和之前不同,這次陸時川在他說完後抬指輕扣桌麵,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就在今天,把這件事落實。”
戚高林皺眉,他身旁立刻有人說:“陸總這是——”
“這件事拖得夠久了。”陸時川抬指打斷他的話,對先前開口的股東說,“我沒必要去管員工怎麼想,我希望你下次說話之前能把目光放長遠,不要本末倒置。”
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意是說他目光短淺,股東拍案而起,“你——!”
陸時川不再理會這個跳梁小醜,隻對戚高林說:“戚副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戚高林眼神陰戾。
他是副總經理,可公司上下任誰見到他也要去掉這個副字,陸時川當著這麼多股東的麵說出這個稱呼,無異於當眾打他的臉。
“陸總已經決定的事,何必再來問我的意見。”戚高林冷笑道,“沒想到陸總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中城大學真是人才濟濟啊,就是不知道上次介紹給陸總認識的時小蘭,有沒有讓陸總想起什麼。”
中城大學是原主畢業的大學。
查到這種信息再簡單不過,戚高林想用這種方法恐嚇一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的確可行,但要嚇退他,還太想當然。
至於時小蘭,陸時川沒有放在心上。
警方把柴蘭蘭和原主養父母的行蹤掩蓋得很好,連鄒方俞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住址,戚高林的手伸得再長,也夠不到這樣的保密等級。